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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之後都沒有讓人難過的事情啦。

再讓你們每天都抱抱我潯的話，另一個小朋友要不高興了哼。

第67章

像是結了冰。婆娑的樹影被凍結在河面上不再搖曳，關潯躺在河底, 看水紋一圈一圈凝固在身邊, 還有大大小小的氣泡，被陽光折射得像無數玲瓏剔透的玻璃球, 漂浮圍繞著, 是個很美的夢境。

他突然清楚地意識到, 自己是在做夢。

我自己的夢裡, 還不是隨便我怎麼樣?

一點溫度從指尖蔓延開來，動彈不得的身體迅速恢復了知覺。關潯拖著回暖的身體, 奮力撥開解凍的河水跳上了岸。

關爺爺坐在岸邊的大石頭上, 一仰脖子灌下水壺裡剩下的酒, 自言自語道, &ldo;要是有點兒烤五花陪著就好了。&rdo;

&ldo;&rdo;

他說完，看見濕漉漉站在旁邊的關潯，哎呦一聲, &ldo;這不是上來了嘛。&rdo;

大黃從石頭後面跳出來, 朝他汪汪叫了起來。一隻毛色純黑的貓趴在它的背上, 被它跳來跳去顛得不耐煩，喵嗚一聲往身下拍了一爪子。

兩隻狗子都安靜下來。

關潯抹去腦門兒上的水珠，沒好氣道, &ldo;你們就看著我躺那兒?不能拉我一把?馱我出來?&rdo;

&ldo;你自己不是會游泳嗎。&rdo;

關爺爺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水壺，&ldo;還需要等著別人來救你?&rdo;

&ldo;&rdo;

關潯沉默了一會兒, 看著他不太清晰的臉，說, &ldo;你已經被裝在盒子裡了你知道嗎。&rdo;

關爺爺哈哈大笑起來，&ldo;知道啊，想我沒?&rdo;

關潯哼了一聲，在他腳邊坐下來。

&ldo;都說了讓你好好養生了還不聽我的。這下好了吧，吃不成肉了吧。&rdo;

&ldo;我想你了。&rdo;

他把腦袋放在爺爺膝蓋上，閉上了眼睛，&ldo;特別特別想。&rdo;

&ldo;應該的。&rdo;

關爺爺笑著摸了摸孫子的發頂。粗糙的手掌寬厚溫暖，貼在面板上摩擦過去有點刺癢，卻曾給過他貫穿了整個童年的安心。

大黃臥在他們腿邊。狗子輕盈地跳上他的膝蓋，依偎在他胸前撒嬌一樣地蹭著他，背上的毛泛著健康柔順的光澤。撲面而來的是和煦的風。

關潯在這樣的溫柔裡久久沉溺，他的心裡幾乎希望能永遠待在這個夢裡不要醒過來。

&ldo;怎麼了?&rdo;關爺爺說，&ldo;委屈巴巴的，混的這麼慘嗎?&rdo;

&ldo;說來你大概不信。&rdo;

關潯嘆了口氣，&ldo;我們家那娘倆要跟別的男人跑了。&rdo;

&ldo;是不是我兒子?&rdo;

&ldo;不是。&rdo;

&ldo;嗨，不是他就行。&rdo;

關爺爺很快釋然了，&ldo;挺好，趁年輕多談談戀愛。&rdo;

關潯說，&ldo;那我呢?&rdo;

他已經習慣了被需要的感覺。或許他對家庭的依賴，遠比家人對他的依賴更多。

從前他覺得這是個牽絆。可如今被別人牽走了，又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ldo;這個家裡永遠都不會沒有你的位置。&rdo;

關爺爺說，&ldo;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家裡添了還是走了多少人。家就是家，永遠都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