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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本來維持著心照不宣的平衡,可現在似乎在慢慢分解。
「算了,順其自然吧。」
既然鍾斂渠忘了,薛秒也懶得再深究,正好留出空隙,讓她瞭解他的心意。
總的來說,她已經比許多人都幸運,有些朋友相親兩三週就結婚了,她和鍾斂渠至少很熟悉,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畢竟二十七了,薛秒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很多熱情和精力去考慮愛不愛的問題了。
因為愛情而在一起的婚姻,她也不是沒經歷過。
十多年的青春年華繫於一人,毀於一夕,代價過於沉重。
想通這一點之後,她長舒了一口氣,就剩下一個心結,那就是鍾斂渠千萬別想起昨晚的事。
不然太尷尬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晌後,她想起自己答應鐘斂渠要陪老太太的,起床洗了把臉後,她下樓去老太太的房間。
「秒秒?」老太太看薛秒小心翼翼推開門,笑吟吟的模樣格外討喜,「你醒啦?」
「嗯。」
薛秒走進房間,隨意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擺設。
老太太性情溫厚平實,不太注重物質,所以房間裡除了床和櫃子,以及一個年份頗深的梨花木桌,沒別的東西。
薛秒看著桌上擺的瓷瓶,裡面插了兩枝百合與天鵝絨,白花瓣,綠花序,相得益彰。
她伸手擺弄了一下花朵的朝向,徹底滿意。
老太太雖然不懂插花,也看出薛秒在這方面有一定的審美和技藝。
「秒秒你喜歡花啊?」老太太給她倒了杯溫水,笑道,「女孩子好像都喜歡花。」
薛秒接過,禮貌道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還算喜歡吧,不過我應該不是出於女生愛美的本性,我就是喜歡研究花草。」
「哦?」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她,「怎麼研究?」
「就一直看著。」薛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外公是中醫,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基本是他帶著的,他又不懂童話故事之類的,睡前就給我講植物百科,講《本草綱目》,然後我對這方面就挺有興趣的,大學也是學的植物相關的專業。」
「我聽說你大學在日本讀的?」
「本科在國內讀的,研究生在日本。」
薛秒有問必答,坐在老太太身邊,陪著閒聊。
「我很多年前也去過日本,承河帶著我去旅遊的。」說起小兒子,老太太眼角笑出皺紋,「你記住他了吧?」
薛秒還記得他懟人的那句」我是不婚主義,所以你離婚啊。」
這麼有意思的人,怎麼可能忘。
「小叔的性格和您很像。」
「嗯,他性格隨我,比較樂呵,老大呢就像他爸。」老太太拉著薛秒的手,摸到她清瘦的腕骨,愛憐的摩挲兩下,「奶奶看得出來,你和斂渠都有點怕他。」
薛秒不置可否的笑笑,想了想問她,「鍾斂渠他和公公的關係一直不太好嗎?」
老太太聞言,憂愁的嘆了口氣,「不算太好,斂渠這孩子從小過得就不太開心。」
薛秒想起童年的鐘斂渠,雖然是人口稱讚的乖孩子,但他似乎很少笑。
除了在學校的時候趁著下課能和自己玩一會兒,基本一放學就被家裡派來的車子接走去補課了。
每次薛秒看著他上車,其他同學都心嚮往之,老師也點評說精英人才的待遇。
她只覺得,坐警車的人心情也許都比他輕鬆。
「斂渠的爺爺去世得早。」老太太說到逝世多年的丈夫,淺褐的眼珠裡漸漸蒙起一層霧氣,難掩感傷,「外人都說鍾家地位高,但這是平反後的結果,文革那些年,我們家」
薛秒連忙抽出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