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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舌尖血被不小心吞嚥下去浪費了,陳嶺張嘴就要往外噴。
轉瞬,張開的嘴唇被兩根手指捏住,重新閉合。
陳嶺震驚的瞪著眼睛,喉結上下一滾動,嘴裡的血被吞下去一半。
最可怕的是,那東西竟然將兩根手指擠進他的嘴裡,勾著裡面還在滲血的舌頭不放。
寒氣沿著舌根一直往下蔓延,方才說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在正他對面,詭異的吐息,沿著被撬開的唇縫侵虐感極強的,緩慢的往裡面流淌。
跟趙迅昌學術法以來,陳嶺聽過不少小故事,尤其是山間女鬼吸人精氣這一類的尤其多。沒想到,他今天遇到了一個男鬼版本。
就在他心裡大叫「完了完了」的時候,對面的氣息突然停止進犯。
緊跟著,空氣中轟然一聲巨響。
陳嶺渾身一震,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趙迅昌收起踹飛門板的腳,提著一把雷擊木七星劍衝到床頭,他警惕的觀望四周,眉宇間的警惕漸漸變成了疑惑不解。
陳嶺抹了把額頭的密集的汗水,抓緊被撕壞的領扣,嗓音嘶啞:「師父。」
趙迅昌沒搭腔,捏緊劍柄,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蹲在各個牆角聞了聞,什麼也發現。
他走回床前,把手裡的劍啪一聲擱在床頭櫃上,大馬金刀的坐下,「我方才分明感覺到你房間裡有東西,怎麼一過來就沒了。」
陳嶺沒好意思說自己的嘴巴被對方的手指調戲了,挑了兩條重點:「鬼壓床,可是您給我三清鈴似乎沒什麼作用。」
這麼一算,這是三清鈴第三次啞火了!
陳嶺趕緊將傍晚書房內的事,和雨夜回家被跟的事情說出來。
三清鈴一響,鬼怪至。
三清鈴再響,驅邪避煞。
趙迅昌對祖師爺用過的,蘊含罡煞之氣的法器十分有信心,所以才將它傳給自己唯一的小徒弟,眼下這是什麼情況,自己被打臉了嗎!
伸手去拿過被小徒弟放在枕頭邊上的銅鈴,輕輕一晃,滿屋子清脆鈴聲。
東西沒壞,好好的。
趙迅昌揉了揉眉心,不想往那個方向想,可事實擺在眼前,陳嶺眼下的遭遇只有一個可能性——
邪物深不可測,三清鈴對它毫無反應,也毫無作用。
情況有點棘手,讓身經百戰的趙迅昌重視起來,當即離開小徒弟的房間,將自己那一大推法器搬過來一一試了一遍,見都沒有反應後,又將各種驅邪鎮宅符貼得滿屋子都是。
做完這一切,他將被貼上符紙加持的三清鈴放回到小徒弟的枕頭旁,「屋子裡現在乾淨,沒什麼事了,睡吧。」
陳嶺哪還有心思睡啊,等師父一走,連忙跪坐起來,按開了床頭小檯燈。
暖黃色的光線給黑暗中的屋子提供了一絲溫暖,陳嶺沒下床,探身拉開抽屜,取出兩本發黃的,訂裝線已經磨毛的線裝古籍。
古籍的深藍色封面已經腐朽,動作稍微重點就會爛掉。
陳嶺翻得小心翼翼,一邊看,一邊牢牢記下重點內容。知識令人振奮,大半夜了的,他居然越看越清醒,之前心頭湧現出的那一丁點的害怕,早就煙消雲散。
清晨五點半,遠處天邊泛出淺淡的紅,又過了半個小時,第一縷陽光衝破了地平線。
去廚房給師父蒸上超市買來的小籠包,陳嶺推開院門,往山上走。
昱和山上,工人們天不見亮就起來幹活了,此時一個兩個正光著膀子,將大型烘乾機從墓穴中抬出來。
昨天被大雨淋濕的坑穴已經乾燥,旁邊有人正按照比例攪拌水泥,另外一些人,正往山下去,打算將連夜切好打磨好的天然大理石板往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