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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蝦把手機上的購票軟體調了出來，遞給小敏：&ldo;你選吧。&rdo;

小敏起初沒接，受寵若驚地，眼睛直打轉，紅蝦又把手機往前遞了遞。小敏抿起了嘴唇，微低下頭，皮包滑到了她的手腕上。她輕聲說：&ldo;那還是看《愛情假面》吧……&rdo;

&ldo;嗯。&rdo;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紅蝦往外望了眼，那地磚潔白，光線通透，這條走道幾乎白得刺眼。

&ldo;愛情電影……你看的吧？&rdo;

&ldo;嗯。&rdo;

&ldo;希望你不要覺得太無聊哦。&rdo;小敏說，舒了口氣，&ldo;我看過預告片啦，應該還不錯的。&rdo;

&ldo;是嗎？&rdo;紅蝦斜著眼睛看外頭，電梯門合上又開啟，有人進來，有人出去，有人的視線與他的視線產生一瞬的交匯，有時他們露出客氣地微笑，有時他們只是保持漠然。一個又一個陌生人擦著紅蝦的肩膀經過又離開。紅蝦暗暗在褲fèng上擦了擦手。他的手心裡滲出了手汗。

&ldo;這兩個位置你看怎麼樣？&rdo;紅蝦和小敏走出電梯時，小敏問他，&ldo;剛才電梯裡訊號不太好，還可以吧？&rdo;

&ldo;嗯，你選就好了。&rdo;紅蝦說。他把手插在口袋裡往前走，他步子大，一下就把小敏落在了身後，到了他奶奶的病房前，紅蝦一回頭，小敏笑著追上來：&ldo;你手機還在我這裡呢。&rdo;

紅蝦摸了把自己的光頭，笑了。

&ldo;位置選好了哦。&rdo;

紅蝦點頭，小敏看著他，沒說話，紅蝦摸摸臉又抓抓脖子：&ldo;我臉上有東西？&rdo;

小敏忍俊不禁地搖晃手機：&ldo;你的手機啊，你不要啦？&rdo;

紅蝦乾笑了兩聲，收起手機，和小敏道：&ldo;我去抽根煙，你先進去吧。&rdo;

&ldo;啊……哦，好的，那我……&rdo;

不等小敏說完，紅蝦轉身便走開，他去了底樓的花園找了個背光的角落點菸，不少菸民都在那裡圍著個丟菸頭的垃圾桶抽菸。紅蝦抽了一根又一根，菸民們來來去去，後來只剩下紅蝦和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湊作一團。那年輕人掀了掀鴨舌帽，往垃圾桶裡抖菸灰，把煙盒放在了垃圾桶邊沿上。紅蝦從口袋裡摸出個b，擱在年輕人的煙盒上，他往花園張望，說：&ldo;上次和你說的帳本。&rdo;

他用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年輕人，年輕人已經迅速收起了煙盒和b，一隻手揣進上衣的口袋。

年輕人說：&ldo;你和我打聽的那個案子，男方父母要起訴，告她防衛過當。&rdo;他吐出個滾圓的煙圈，躬身站著，問道：&ldo;你和那個女人什麼關係？&rdo;

紅蝦掏了掏耳朵，他們近旁裡有個男孩兒在追趕一隻紅氣球，一個女人跟在他身後，焦急地呼喊：&ldo;跑慢點啊，跑慢點，等下再給你買啊。&rdo;

紅蝦說：&ldo;都打聽過了，沒有哪個廠接了大筆融金的買賣。&rdo;

追氣球的男孩兒停在了一棵樹下，女人也跟著停下了，她給男孩兒擦汗，拽緊了他的手。他們雙雙仰起頭看向高處。紅氣球飛到了大樹繁茂的枝椏間，它被那些綠葉那些枝條卡住了。

男孩兒抽出手，一蹦一跳地想去抓氣球垂下來的細線。

&ldo;別啦，等下讓爸爸再給你買一個。&rdo;女人說，她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