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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

她收斂心神，敲開江以眠的房門，面對江以眠，馮文珠儘量做到和平常一樣：“眠眠，不好意思，我總是讓你等。”

江以眠看著馮文珠泛紅的眼眶，沒有說話，只是側過身讓她進房間。

他倒了一杯溫水給馮文珠，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下。

兩人相對無言，房間裡陷入沉默的氣氛。

江以眠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和杜鋒導演認識嗎？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仔細回想剛剛馮文珠的話，直覺告訴他，他和杜鋒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馮文珠沒有回答，問道：“眠眠，你還對你的親生母親有印象嗎？”

江以眠愣了愣，如實回答：“不太記得了。媽媽……她經常不在家。”

他只記得之前的房子也很大，但也很空，只有阿姨和自己在，但阿姨除了給自己餵飯洗澡，都不會跟他說話。

而且每個阿姨都待不久，隔一段時間阿姨的樣子就會長得不一樣，他甚至不知道每個阿姨的名字。

媽媽每次都要很久很久才會出現一次，每次出現都會給他帶新的玩具，但經常在房間發呆，不會跟他說話，也不會陪他玩。

除非他撒嬌哭鬧，媽媽才會偶爾抱起他。

直到有一次，媽媽罕見地待在家裡好幾天都不出去，也不做其他事情，只是陪他玩，和他說話，甚至還會和他一起睡覺。

那是他和媽媽最美好的回憶。

只是突然有一天，馮月卿又把行李箱拿了出來，江以眠知道，媽媽又要離開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感受過媽媽的寵愛，膽子大了不少，他抱著馮月卿的腿，跟她撒嬌：“媽媽，不要走。”

馮月卿彎腰摸了摸他的頭：“乖，媽媽……要走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很多次離別，但這次江以眠敏銳地感覺到不一樣，他開始著急地扒拉著馮月卿的裙子，不讓她離開，眼淚汪汪：“我不要媽媽走。”

馮月卿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她仰起頭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板起臉，聲音嚴厲：“眠眠，放手。”

江以眠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麼嚴肅的樣子，他怯怯地鬆開手，低頭道歉：“對不起。”

馮月卿眼眶紅了，她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江以眠的臉：“眠眠，乖，以後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江以眠不敢讓眼淚掉下來，點頭答應：“我會乖。”

馮月卿站起來，拉著行李箱往門口走去，沒有再回頭看過江以眠一眼。

江以眠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媽媽的背影，就這樣看著她把門關上。

他以為媽媽會和以前一樣，幾個月還會回來，但他沒想到這次來的阿姨和以前的都不一樣，她不斷地問自己媽媽去了哪裡，但他回答不出來。

到後來，他就到了福利院。

馮文珠嘆了一口氣：“其實，是你的母親讓我到福利院找你。”

江以眠驚訝地問：“你認識媽媽嗎？”

媽媽真的有回來找過他，那為什麼不來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