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胡馬下陰山(第1/2 頁)

“彼處就是陰山啊！”忽兒札胡思揚鞭直指，意氣風發。

馬擴獻上的三條計策，克烈部名義上的大汗忽兒札胡思不出所料地選擇了中策。在得知陰山以東的室韋諸部被金兵驅逐南下後，忽兒札胡思也下達了徵召令，邀請漠北草原諸部頭領前來，隨他南下，佔據富庶的漠南。

作為漢使，不搞點兒大動靜出來是不可能的，有石秀提供的漠南、陰山東段附近的詳細情報，馬擴巴不得草原變得更加混亂。

現如今的草原就與吐蕃高原一樣，諸部林立，彼此相攻，並沒有一個統一的甚至名義上的大首領，雖然經耶律延禧與完顏吳乞買二人相爭，導致草原分裂為兩塊，但那也是大致上的。

原本只是陰山室韋與塔塔兒部有些矛盾，遼國殘存的西北招討司則在金山也就是阿爾泰山一帶有乃蠻部支援，馬擴說動忽兒札胡思南下，漠南就變成了三方草原勢力角逐。

遼國時期打擊、壓制的主要是漠南草原諸部，金國由於崛起過於迅速，遼國在草原的遺產來不及全面接收，克烈部在漠北就有了幾分強盛的模樣。

但馬擴並不擔心自己是引狼入室，有石秀的情報、有他一路北上的見聞，草原諸部矛盾重重，草原若想再次統一，只怕諸部要先把腦子都打出來，打個幾十上百年才能分出勝負。

到時候強盛起來的新漢，難道就不能再來一次“馬踏匈奴”嗎？

忽兒札胡思集合了漠北二三十個大小部落，湊兵三萬有餘，便順著草原凌冽的寒風，在初春時節向陰山衝殺而來。

正如野利遇榮猜測的一樣，這一次西夏國主李乾順提起的建議，被完顏吳乞買順勢當作對陰山以東室韋的清洗，三萬多牧民騎兵，可都是漠南諸部中的青壯。

眼下族中青壯被召集南下，忽兒札胡思的三萬大軍，恰如群狼入幼虎群中，一個半月的時間，就從陰山中段附近殺向了陰山東南，對漠南草原來了一次大掃蕩。

剛剛從保寧砦折戟而返、損失了近半人馬的草原諸部，突然發現，自己的家被人偷了！

怎麼辦？

於是一群草原部落頭領們紛紛向完顏婁室哭訴，完顏婁室也覺得焦頭爛額，若是這些牧民全部戰死在保寧砦下，他這裡還好辦了。

完顏婁室只得一面派人質問忽兒札胡思，一面緊急傳遞訊息會寧府，詢問皇帝的意見，這種與漠北諸部大戰的事情，他可是做不了主的。

忽兒札胡思對這一次南下搶劫很不滿意，他也沒有想到，這些漠南的親戚居然這麼窮，幾帳牧民共用一口鐵鍋，圈養的馬牛羊等都骨瘦嶙峋。

一問才知道，原來前幾年金國與遼帝耶律延禧在這一帶打拉鋸戰，諸部牧民們被來回搶劫了無數次，戰馬多被金國以繳稅的名義強徵走了。

總不能空手而還吧，於是忽兒札胡思就把目光投向了金國西京道的幾個州縣。

馬擴雖然跟著忽兒札胡思南下，但過了陰山後，他就再無進言，一問三不知，漠北的克烈部跟金國起了衝突，怎麼看怎麼對新漢有利，他幹嘛要說實話？

於是漢與金國的邊境才安，金國西京道的鎮州等邊地州縣，就遭到了忽兒札胡思的大肆入侵，青壯大半被殺死，婦孺被擄走，牛羊帳篷被搶了個乾乾淨淨。

沒奈何，完顏婁室只得召集眾將，領兵與殘存的南侵牧民一起，反抗忽兒札胡思的侵略。

漠北克烈部氣勢如虹，首戰便擊潰了漠南草原諸部殘兵，陰山西側的部落也聞訊趕來，忽兒札胡思手下的兵力，便迅速從三萬有餘膨脹到了近五萬。

於是從西京道到上京道西南，金國管轄諸州縣無一倖免，被忽兒札胡思領著大軍一路掃蕩而去。

完顏婁室要守衛大同府，要守衛雲內州，這兩地對於金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