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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的臉因為中毒的痛感變得扭曲,他看著天花板,竭力的嘶吼著:「你們,沒有資格審判我,都沒有。」
還未走到大廳,趙海就閉上了眼睛。
蔣寒用手撐開趙海的眼看了看,和警員說,「抬到法醫室吧。」
發現得太晚了,即使送醫,也撐不到醫院,撐到了醫院也救不回來了,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
法醫室外,站著十幾位警察。
解刨臺上躺著一具熱乎的屍體,蔣寒,明堂,陸長風的臉色都很難看,看著眼前這具屍體,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十分鐘,法醫室的門才開啟,明堂走了出去。
「明隊。」
「明隊。」
眾人都上前一步。
明堂的視線掠過眾人,淡淡的說:「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工作。」
沒有人離開。
明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人已經死了,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唐巖動身離開,隨著他的離開,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地離開。
明堂和陸長風等人都散了,一起上了樓頂。
今天的天氣,格外地冷,風也比以往的大,吹得人臉疼。
明堂點了一根煙,不知道是吸完的還是被風吹完了。
陸長風這是掐掉了菸嘴,直接嚼著菸絲,苦澀在嘴裡蔓延,可他似乎感覺不到。
趙海死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趙海的身上背負著人命,他的死並不值得悲傷,因為趙海死去的人也不會復活。
趙海說他們沒有資格審判他。
他們當然沒有資格審判他,但法律有。趙海死得輕飄飄,可那些因為趙海而死的受害者的家屬們,他們心中的悲憤與痛楚卻如千斤重。
陸長風將菸絲嚥下去,吐出一口氣,「真他媽憋屈!」
憋屈的豈止他一個,所有參與案件的警察,哪個不覺得憋屈?
不眠不休超過36小時,每個人都是超負荷工作,好不容易抓回嫌疑人,就這麼死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明隊,陸副隊」
一名警員出現在他們身後,「葉局讓你們去他辦公室一趟。」
局長辦公室。
陸長風和明堂並排而坐,此刻都有些頹敗,從警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了案件嫌疑人死在警局的情況。
「具體是怎麼回事?」葉鐸問。
嫌疑犯死在警察局裡,再怎麼說他們這些負責案件的警察都有責任,嚴重點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晉升和評選,與其影響所有人,不如他一個人將責任承擔了,「是我的失責,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我是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所有後果由我一個人承擔。」
陸長風阻止了明堂大包大攬的行為,「跟你有個屁的關係,你又不是神仙,我們這麼多人都沒發現他的異常,要說失職那就是所有人都失職,算你頭上算怎麼回事?」
葉鐸抬手示意他們兩個人別吵,「現在還不到你們承擔責任的時候,趙海是怎麼死的」
明堂道,「在他的褲子口袋裡發現了裝有砷化物的包裝紙。應該是自殺。」
葉鐸點頭,說道:「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邱家中毒案,媒體的關注點都集中在這上面,趙海認罪了嗎?」
明堂點頭:「全都交代了」
「那就好。」葉鐸稍微鬆了一口氣,情況還不算太壞,「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先將邱家中毒案先解決了。」
明堂和陸長風也非常贊同葉鐸的看法,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葉局,還有一個事情。」明堂道。
葉局看向他:「你說。」
「玉湖分局這次,必須要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