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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霖沒有繼續說話，默默地看了他半晌，直到柏舟額頭開始冒汗，這才勾起嘴角笑了。

「這麼說是我們誤會你了？可你之前不是說已經想通了。」

「確實想通了，但這不是還得有個過度期嘛，我是怕經常出去會觸景傷情，而且我為什麼不去找那幫狐……朋友，您真不知道嗎？」柏舟就看著他，咧了咧嘴，「我這不是怕您破費嘛，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也省的讓他們給您打小報告了。」

柏晏霖：「……」

「你這臭小子。」柏晏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看來你這幾個月沒白學，心眼倒是多了。」

「那您就別讓韓醫生跟著我了唄，我真沒病，您得相信我啊。」柏舟膽子大了些，就湊到他身後給他捏肩膀，一臉討好。

「我會考慮一下，不過也要看你以後的表現。」柏晏霖享受著兒子的服務，微微眯起了眼睛。

……

柏舟跟零號老爸聊過之後，當天下午就看到韓肖榮拎著自己的旅行箱從客房裡走了出來。

柏舟斜靠在門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韓醫生慢走啊，歡迎你以後來做客。」

「呵呵。」韓肖榮回頭看著他笑，「好好休息，後天上午我再過來，以後的心理輔導改成每週兩到三次。」

「什麼？」柏舟愣了一下，「你怎麼還來？」

「我為什麼不能來？」韓肖榮推了推眼鏡，笑著反問。

兩人互相對視，一個瞪，一個笑，最後還是柏舟先敗下陣來，對他呲牙咧嘴，「你等著，我總會讓我爸同意的。」

「拭目以待。」韓肖榮說完，突然放下行李箱，朝他走了過來。

「你幹什麼？」柏舟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你怕什麼。」韓肖榮有些無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不過是想在走之前跟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因為昨天的事情心情不好。」

「我現在好得很，不需要你關心。」柏舟冷哼一聲想要躲開他的手，但韓肖榮卻把手往下一壓，阻止了他的動作。

「別害怕。」韓肖榮微微低下頭，語氣溫柔，「你應該知道你的父親還在對你的事心存懷疑吧，如果你想讓他們徹底放心，最好先別拒絕我。」

該說的說完，韓肖榮就鬆開了柏舟，看著他呆呆的樣子覺得可愛，又忍不住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柏舟：「……」

柏舟看著他下樓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半天才幽幽開口，「明明又在套路我……」

當天晚上，柏舟又在夢裡跟另一個『柏舟』聊天，並且很認真的跟他請教了一下該怎麼跟兩個爹相處的問題，可惜並沒有什麼收穫。

『柏舟』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親爹相處。

「話說，你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走了，一點都不想他們？」柏舟想了想，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其實也有想，但你在他們身邊應該比我更好。」『柏舟』笑了，眼睛有些紅。

「那你去了我的世界，還習慣嗎？我沒有父母，朋友也很少，家裡也沒那麼有錢。」柏舟又問。

「沒什麼不習慣的，總歸都是活著。」

「不對，我覺得你在騙我。」

柏舟皺起眉頭，「其實你根本沒有跟我交換身體對不對？也根本不存在什麼主神，是你一直在誤導我，因為你想讓我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替你照顧你的家人是嗎？」

直到這一刻，柏舟才確定這個人一直在騙他，大概真正的他早就已經死了，然後以另一種方式留在了自己的意識當中，並且在他煩躁的時候出來安慰他。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柏舟』臉色白了白，不敢置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