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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年間的工科給事中王德完和御史況上進,就曾對四川人民的採木之苦,有過這樣一段詳細的陳奏:
“採運之夫,歷險而渡瀘(水),觸瘴死者積屍遍野。”“木夫就道,子婦啼哭,畏死貪生如赴湯火。”“風嵐煙瘴地區,木夫一觸,輒僵溝壑,屍流水塞,積骨成山。其偷生而回者,又皆黃膽臃腫之夫。”“一縣計木夫之死,約近千人,合省不下十萬。”
陵園所需用的楠材大木,共計萬餘根,最粗的直徑可達1.4米以上。要採伐一根大木,所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當木夫將楠木砍倒之後,便沿著行進路線先行修路,然後由人工將巨木拖到江河之濱,待水漲季節,將木掀於江河,讓其漂流而下。在這漩渦急流、驚濤駭浪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為之喪生。明嘉靖二十年(1546年)五月,當時的禮部尚書嚴嵩,就曾對大木的運輸情況作過如此陳奏:
“今獨材木為難。蓋巨木產自湖廣、四川窮崖絕壑,人跡罕至之地。斧斤伐之,凡幾轉歷,而後可達水次,又溯江萬里而後達京師。水陸運轉歲月難計。”
從嚴嵩的陳奏中,足見採伐之難,運輸之險,民夫之不易。正如當時民謠謂:伐木者“入山一千,出山五百。”
和磚石木料相比,琉璃品的製作和運輸最為省力和方便。定陵所需用的琉璃製品,比其他陵墓的數量都多。出於建築藝術的需要,城牆與殿宇除常用的琉璃瓦、脊獸等以外,陵門、享殿等重要建築,全部用帶有山水、花卉、龍鳳、麒麟、海馬、龜蛇等圖案的琉璃磚進行裝飾,不僅輝煌壯觀,而且比其他陵園又增添了一份瑰麗和華美。
這些琉璃製品主要產在京師。先把陶料粉碎,經過篩籮、和泥、製坯、烘乾、上釉,最後以高溫燒製而成。現在北京的琉璃廠,早在元代就是窯址,明永樂十八年以前,又在此處設廠,專為皇家燒造琉璃製品。因此這個廠址名稱一直流傳至今。
定陵雖然按照永陵的規制建造,但它卻在總體上超過了永陵。除整個陵園顯得比永陵更為壯觀深邃外,花斑石的用量及裝飾都大大超過永陵。定陵從外城的第一道陵門,至後邊寶城城牆垛口,它的神道、牆基、殿臺,很多為花斑紋石鋪砌。而永陵只在後寶城外沿的垛口處鋪砌了少量的花斑紋石。從永陵與定陵兩個祾恩殿殘存的柱礎分析比較,定陵使用的楠木大柱比永陵使用的還要粗大。而就梁椽之堅固,砌石之重厚,做工之精細,裝飾之精美,不僅永陵無法比擬,就是在整個明代的陵墓中也無與之匹敵者。
明定陵建成後的地上建築,除部分地段的神路以外,其主體建築,均在大峪山與蟒山兩山主峰之間的中軸連線上。這一獨特的建築風格及藝術,令後人讚歎不已,傾慕不盡,實為我國建築史上不可多得的傑作。
定陵神路起於七孔橋總神路以北一百米處,然後蜿蜒伸向西北,跨過三孔橋、穿越金水橋,直抵定陵陵園前的無字牌,全長三公里,路寬七米,中間鋪青石板,兩側砌條石為邊。可惜今天神路、三孔橋均廢,惟橋跡尚存,供人憑弔。
無字碑是置於金水橋後,第一道陵門前的巨形石碑,螭首龜趺,通碑無字。明十三陵諸陵前都有碑亭及螭首龜趺碑,但除神道上成祖的“神功聖德碑”外,其餘各碑均不著一字。
無字碑的出現,給後人留下了一個謎團,即使明、清遺老也難以破解。《範文忠公》集中有四句詩,道出了對此碑之謎的心境:
片石峰頭古並垂,
無端玉簡使人疑。
何書不被山林怒,
深窅誰知無字碑。
明末清初的大學問家顧炎武曾數謁十三陵,在他所著的《昌平山水記》中,也未釋破碑上無字的謎團。
訪問十三陵區的老者,傳說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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