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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宅子偏不偏,佈置得好不好,爹爹看上去真的很開心,他靠自己的政績調到了京城,在京城的寸金之地有了自己的家。
溫濃也跟著笑,捂著耳朵往後躲,也不知躲在了誰的身後,蹲成一個小蘑菇。
直到面前擋風擋聲音的身影挪開了,看到了那深紅的背影,溫濃才發現她方才躲在了哥哥的背後。
溫渚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很快離開了方才的位置,走了幾步到溫父身邊。
哥哥,今兒您還當真甩不開我這塊狗皮膏藥了。溫濃心道。
於是也跑到溫父身邊,從溫父身前探出張小臉來,衝著溫渚笑,「哥哥!新年好呀!」
白皙優美的臉蛋上全是笑意,月牙兒彎彎,唇角也甜甜地勾起來,她頭上的兩個糰子各綴了一顆小小的白色絨球,隨著她歪腦袋的動作也跟著晃了晃。
溫渚微微一愣,這是他與溫濃重逢之後第一次仔細看她,這才留意到她頭髮上的球球,留意到她的鬢髮是被辮起來的,留意到他這個妹妹比上回見到時長開了許多。
她生得很出眾,雪膚紅唇,眼神明媚。
溫渚其實沒聽清溫濃說的話,只是覺得她笑得太燦爛。
鞭炮聲停,周遭一下子靜了些,還能聽見溫父的笑聲與家僕的歡呼祝賀聲,溫濃蹦跳著在溫渚面前立定了,負著手,笑得很甜,「哥哥,新年好,以後的每個新年我們一家人都可以一起過啦!」
溫渚怔忡,忽然說不出話來,只點了點頭。
「開飯咯!」溫父走過來,攬著溫濃往裡走,「濃濃餓了吧?今天有糖水年糕,等會兒你可以吃兩塊,不能吃多了。」
走了幾步,溫父回頭,見溫渚還立在原地,揮手招他進來,「阿渚白天還讀了書,早該餓了,進來進來。」
溫濃點頭附和,走過去很自然地拉溫渚,「我早餓了,剛剛幸好有鞭炮聲,不然爹爹和哥哥該聽到我肚子咕咕叫了。」
溫渚被妹妹牽著手邁進大堂,那隻手像棉花一樣,很輕很軟,他卻騰起一股子煩躁,下意識掙脫了。
溫濃神情不變,又去牽他,而後了拉了溫父,左手牽一個,右手挽一個,很有排面地走著。
這回他沒再掙脫了,手卻很僵硬,還冒了汗。
溫濃彷彿沒察覺一般走到飯桌前,坐在靠門那一邊,探出腦袋嗅了嗅,而後舉起筷子伸向那盤烤鵝,扯下一整隻鵝腿來。
溫父笑罵,「姑娘家家的,吃飯和搶食一般。」
溫濃將鵝腿放進碗裡,嗔道,「那不是在自己家嘛,要是在外頭,我可不這樣。」便作出優雅端坐的模樣,小口小口抿著鵝肉,吃相立馬秀氣起來。
看她這做作模樣,溫父忍不住笑起來,溫渚也多看她一眼,而後低下頭吃飯。
下一瞬,他的碗裡多了塊魚肉,溫濃笑眯眯地說,「哥哥,吃魚呀,我夾的這塊沒有刺。」
溫渚低低「嗯」了聲,溫父心中欣慰,卻假作吃味,「濃濃光給哥哥夾菜,都忘了爹爹了。」說著大搖其頭,很受傷的樣子。
「夾,哪能不給爹爹夾!」溫濃又給溫父夾了過去,都是魚腹兩側最細膩的肉。
溫家在自己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是從來不興「食不言」那一套的,溫父在涿縣那幾年,正值縣裡興水利,溫父除了處理日常瑣事,還要去壩上督工,從早忙到晚。於是晚飯時間便是和家人僅有的交流感情的時候,也是家裡最熱鬧的時候。
而溫渚卻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熱鬧,他平日裡大多自己一個人用飯,偶爾和舅舅一家子一起,也很少說話。
他在這樣熱鬧裡感到格格不入。
「阿渚,明天也跟族學請個假,咱們上你舅舅家一起吃個飯。你再帶你妹妹到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