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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竊竊地替項羽哀悼。這個傻小子真是莽撞得可愛了。

要知道，關中地區是秦國本土，地廣兵強，秦軍出關以後，那毀滅性的堅甲利兵和令人窒息的攻擊速度，東殺北搗，有勝無敗，項梁、吳廣、周文欲西入關，都為之折頭嘔血，以一支偏師西去，獨攻關中，去打秦人的老窩，相當於母雞去進攻狐狸，送上門去的肉嘛。雖說先入鹹陽者可以被封為關中王，但你不要利令智昏。即便攻進關去，以一支偏師，能活得下去嗎？那是炮灰嘛！當此之時，諸將誰都不願意先攻入關中。劉邦被派主攻向西，已經夠倒黴的了。這個傻小子，偏要跟著劉邦走，你比你叔叔還厲害嗎？也真不要命了。

楚懷王想了想，問：&ldo;太僕在嗎？早飯怎麼樣了？&rdo;

一個胖胖的太僕趕緊彎著腰，從人群門口遠處喊：&ldo;稟告大王，飯已經熟了涼了好幾遍了，領導們開會不要太辛苦了，早可以用餐了。&rdo;

第十章 項羽掐斷大秦最後一口氣(5)

大家就忍不住一陣笑。把剛才緊張的氣氛打散了。

楚懷王說：&ldo;寡人宣佈，早朝先到這裡，諸將列侯臣僚先退朝列鼎吃飯吧。&rdo;

吃完飯，楚懷王把一些參謀和年長的諸將，都召集到小屋子裡去了，楚懷王說：&ldo;項羽想要和劉邦西行入關，你們都怎麼認為？&rdo;

一些老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個很倔的人就帶頭說起來了：&ldo;我們吃飯的時候都已經議論了。我一貫看著項羽就來氣！大王不要怪我說話直接，這個項羽一貫是驃悍猾賊，人品很有問題。我舉個例子，大王尚沒有辱臨楚軍的時候，項羽被他叔叔派去西攻襄城，佔領襄城以後，直殺得無遺類也，那可是好幾萬人啊！他經過的地方，無不殘滅。這樣的人能派遣嗎？&rdo;

我們說，秦漢之際，掀起了一種屠城的歪風，是以前戰國時代所沒有的。我們知道，一般攻城一方的犧牲往往可以是守方的十倍不止，因為攻方的傷亡非常大，所以出於惱怒，往往會在勝利後屠城。這位老將因此還為項羽創造了一個成語&ldo;噍類無遺&rdo;。&ldo;噍&rdo;，就是嚼吃東西。噍類無遺意思是，破城以後，把所有有咀嚼器的生物，全都殺死。

其實，劉邦也幹過這樣的事，劉邦和項羽攻破城陽以後，也屠之。但是，這是楚懷王來了以後的事情，舉這樣的例子，恐怕對楚懷王臉上也不好看。而且老將也不願意說劉邦的壞話，雖然劉邦也屠過城（後來屠的次數似乎比項羽還多），但也許是人緣卻比較好，老將故不願意說。

老將說：&ldo;劉邦是個長者，素來寬大，氣量不似項羽那樣小。我們覺得，西攻入關，不能靠硬打，以前陳王勝和項梁將軍，硬打，都失敗了，像項羽這樣硬打，也會失敗的。越是靠近關中的地方，越是對秦比較忠誠的，到了關中裡邊，就更是了。所以必須是改派長者去，扶義而西，向秦本土的父兄講明道理。這些秦本土的人，也被他們的主子搞得很苦，如果這位長者不侵暴，行道義，告諭秦國的父兄脫離他們的主子，或許是可行的。總之項羽不能派，他太驃悍了，如果激怒了秦人，只能誤了大王的好事。&rdo;

這位老將口羅裡口羅唆，但說得還似乎蠻有道理。楚懷王聽了，又考慮再三之後，也就不猶豫了。另外，也許楚懷王還覺得，秦國的關中，富庶是天下的十倍，如果項羽被封在這裡為王，那未來就是又一個&ldo;暴秦&rdo;啊。項羽居關中山河之險固，守財糧之富有，志欲膨脹，以臨山東，他就成了統駕諸侯的皇帝了。總之，有一萬個理由不能冒險讓項羽去。

&ldo;為了安慰項羽，我們加封他為魯公吧。魯國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