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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舒旻寢室樓下,他摔上車門,快步朝大樓裡奔去。學院還沒開學,整座寢室大樓空蕩蕩的,透著股陰森氣,一進門,他也不管兩個女舍監的質問,徑直朝四樓奔去。
那兩個女舍監見他面色陰沉,來勢洶洶,都唬了一跳,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追出門去。
林越諍跑到了四樓,這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舒旻住在哪間寢室,吸了一口氣,他又去調她的寢室電話,電話剛撥通,便有鈴聲從左手邊的房間裡傳出。他急促而用力地推那扇門:「舒旻!舒旻,你在裡面嗎?」
「嘿!嘿!你幹什麼哪?你哪個學院的?」兩個追上來的舍監還在樓梯口就嚷了起來。
「舒旻,舒旻,你開門。」林越諍又試探著叫了兩聲,雖然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他腦子裡升起一股強烈的預感——她就在裡面。這種預感攪得他心裡一種發慌,狂跳的心似撞在胸腔骨上。
「你幹什麼?」身後,兩個舍監上前準備拽人。
林越諍深吸了一口氣,側身用力撞向大門,大門哐地應聲而開,一股潮熱氣撲面而來,林越諍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適應窗簾緊閉下的寢室光線,他注意到靠窗的鋪上躺著一個人,一股強烈的恐懼朝他兜頭襲去,他不敢上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舒旻?」
見床上的人紋絲不動,他臉色驟然發白。這一下,連那兩個舍監都住了嘴,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林越諍迫使自己冷靜,穩步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臉,觸手並非一片冰涼而是一片駭人的滾燙。他舒了口氣,拉過一條凳子踩上,將床上的人撈起,打橫抱下床,緊緊圈進懷裡,似要將她整個人糅進身體裡去。沒有片刻遲疑,他抱起昏迷的舒旻飛快朝樓下跑去。
上次給舒旻看過病的江醫生見又是她,不免暗自搖頭,他雖只是個局外人,可是兩次交道打下來,他可以斷定這個姑娘就是專門來克林越諍的魔星。上次弄得他舊病復發,纏綿近一月才見好,這次幾乎將他的意志都摧垮了。
他一面安慰林越諍一面給舒旻做檢查,翻開她上眼瞼一看,再叩診了一下上腹鼓音,就已經有了初步判斷,馬上叫護士把她送去了急診室。
解了聽診器,進手術室前,他跟林越諍解釋道:「還是胃,胃幽門梗阻引發的脫水昏迷,現在還伴有全身高燒,幸虧發現得及時,再晚點恐怕就沒希望了。」
林越諍眼圈驟然一熱,僵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先生,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好。」
林越諍抬起手,無力地一揮,示意他進去搶救舒旻。
直到半夜,舒旻才悠悠醒轉。病床上,她的臉瘦得有些脫形,一雙深黑無光的眼睛空得像兩個洞,嘴唇乾裂發白。林越諍握住她的手,側過臉去,不忍猝睹。
她疲憊地看了他一眼,被他握著的手輕輕動了一下,重重闔上眼簾。
林越諍整夜守在她床前,不停地用酒精給她物理降溫,照看著藥水,彷彿非如此不可心安。值班護士每兩個小時給舒旻量一次體溫,直到天亮,她的體溫才降了下來。
見他一夜未睡,江醫生也留守在自己的醫院作了一晚陪,到了天亮,他紅著眼勸慰林越諍:「林先生,體溫降下來就沒事了,你不妨回去休息,其餘一律照應,這裡都有護士。」
林越諍頭也沒回,只擺了擺手。
舒旻到底年輕,到了中午時,她已經恢復了神志,小聲說了句「餓」。撐了一宿的林越諍如聆天聽,起身去為她尋找食物,卻被江醫生攔了下來,說未來三天內,她都不可以進食,只能靠輸液維持電解質平衡。
林越諍給eva去了一通電話後,便整日關機,寸步不離地陪著舒旻,時不時幫她拿熱毛巾擦臉,擦手,甚至還幫她擦腳。然而,他做的更多的動作是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