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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比之一分鐘前快了幾倍——按照正常的速度來說,三隻喪屍只需幾秒鐘的時間即可將許穆抓在手裡,而此時許穆不僅將其中一隻喪屍埋在混凝土下,甚至還有時間好整以暇地擺出姿勢等待喪屍的到來。
或許是精神世界中被拉長的時間擾亂了許穆對於真實時間的感覺,總之他覺得自己等了好久才等到了餘下的兩隻喪屍。
第一隻喪屍衝過來的時候,許穆從混凝土堆上高高躍起,藉著下落的衝力一舉砍碎了喪屍的天靈,而後腳尖點地,也不轉身,就這麼團身衝進身後的喪屍懷中,先是一肘擊得喪屍的頭高高揚起,然後握劍從喪屍的下顎用力刺入!
暗綠色中摻雜著暗紅與黃白色的劍尖從喪屍頭頂刺出,許穆抖了一下手中的劍,感覺就像是在抖一根糖葫蘆一樣。他不自知地笑了一下。
就在此時,混凝土塊落地的聲音將許穆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他轉頭一看,只見被混凝土壓在下面的喪屍已經手刨腳蹬地鑽出了一個頭,正向他張開嘴嘶吼著。
許穆抽了一下手裡的長劍,但長劍卻抽之不動,或許是被喪屍的顱骨夾住了。
混凝土裡的喪屍又伸出了一隻手,手指甲在混凝土上撓出尖銳的摩擦聲。
許穆放棄了從喪屍頭顱中抽出長劍,他直接跳到了混凝土塊上,將手撐著地面就要起身的喪屍壓得一趴。然後他從空間中抽出一根尖銳的鋼筋,雙手握住,將其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刺了下去!
周圍瞬間靜寂。
許穆鬆開手裡的鋼筋,他盯著穿透喪屍頭顱直直插進土中的鋼筋看了片刻,咧咧嘴巴,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到一邊的田壟上坐了下來。
澄澈晶亮的日光照射在這片生死場上,照亮了遍地的殘肢、屍體、血液。
許穆掀起T恤擦擦臉上混著鮮血和腦漿的汗水,然後對著滿是血跡的T恤噁心地皺了皺眉。他把T恤脫掉,遠遠地丟在一邊,從空間裡找出一塊毛巾擦乾淨了臉和身上濺到的血。
按理說許穆應該儘快離開,以免有喪屍聞到血腥味再摸過來。但他已經沒有行走的力量了。
剛才的生死之間,他拼出了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量,現在他的全身都在顫抖,連站立都有困難,只能坐下來啃著巧克力、能量棒和牛肉乾之類的高熱量食品慢慢恢復。
陽光很明亮,很溫暖。前一夜下的雪是太陽的照射下很快就蒸發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天氣也不像許穆之前想象的那樣一夜間變成寒冬。雖說溫度比之之前要低,但卻沒到不可忍受的程度,至少以許穆武者的身體來說,赤|裸著上身也沒有感覺到冷,反而被太陽照得暖洋洋的。
微風拂過,帶來了莊稼地裡植物的清香。
許穆伸手摺下剛剛結穗的玉米杆,撕開外面的綠皮,咬了一口裡面的白芯。
嫩玉米杆在許穆的老家被稱為“甜杆”,是以前買不起甘蔗的小傢伙們最喜歡的食物。它就像是甘蔗一樣,裡面的芯甘甜多針,既解渴又好吃。以前回老家的時候,許馳沒少帶著許穆糟蹋地裡的甜杆,雖然每一次折下來的甜杆中絕大部分都進了許穆的肚子,但因為糟蹋莊稼而挨老爹打的永遠是許馳。
給弟弟頂缸背黑鍋這種事情,許馳向來甘之如飴。
咬著甜絲絲脆生生的甜杆,許穆第無數次擔心起了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哥哥,第無數次擔心起遠在東北的父母。
不一會兒,許穆身邊就聚集起一堆吸掉汁水後吐掉的甜杆渣子,一窩小小的黑螞蟻也在許穆腳下忙碌了起來。許穆頗有趣味地伸手把一塊石頭擋在小螞蟻行進的路上,看著它們稍稍忙亂了一會兒,然後整個隊伍都轉了個大彎子,繞過石頭繼續奔向甜杆。
真是一群不達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