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法國的計劃應該成為過去了。在馬戛爾尼的眼裡,未來是在中國本土--在一個對他開放的中國。船員經過休整,貨艙裝滿了給養,馬戛爾尼的船沒有耽擱就向最後一站澳門方向前進了。
第二部分 另一個星球 去中國覲見皇帝
(1793年6月-9月)
假如有某個外國人秘密進入中國,那麼他就不準再回國,怕他萬一在自己的同胞中間策劃旨在顛覆中央帝國的陰謀。所以,凡未經皇帝同意,擅自和外國人交易或商談者一律嚴懲。
金尼閣,耶穌會,1617年
當法律不準一個公民離開自己偶然出生的那塊國土時,這個法律的含義是很明顯的:這個國家管理得如此糟糕以致我們禁止任何人出境,免得所有的人都移居國外。
伏爾泰,1764年
韃靼漢皇朝的政治目的僅僅是要人民安分守己,它極不重視和外國通商。只有那些被認為俯首歸順的外國使團才被中國接受。外國使團一旦被接受,使團的外交官員都由中國政府配備車夫、翻譯和僕人。這些服務人員受某部尚書領導,並必須向他匯報情況。外國大使講什麼話沒有不被匯報上去的,他們一步也不能離開指定的館舍,他們只能接見屬於禮儀性拜訪的客人,外出拜訪也只能是禮儀性的。他們也只能出席皇帝賞賜的宴會和演出。
錢德明,耶穌會,1789年
第六章 澳門,銜接兩個世界的緩衝地(1793年6月19日-23日)
葡萄牙人從澳門得不到任何利益。我們可以從他們手裡把澳門買過來。如能買來,則對我們是一個極大的收穫。
大衛&iddot;斯科特,1787年
英國人終於在出發9個月之後,即1793年6月19日看到了中國。第二天早晨,他們在澳門海面上停泊。中國就在那邊,相距不遠。但馬戛爾尼不敢靠岸,生怕中國把他的船扣了。馬戛爾尼拒絕從規定的口岸進入中央帝國,連澳門也不能吸引他,因為澳門雖已是中國,但它還不完全是中華帝國。英使只派斯當東去澳門,向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代理人打聽情況。
喬治爵士沿著一些荒蕪小島航行,並在一座殖民老城的城下靠岸。城裡的房屋儘是淺綠色的斑斑點點。小巷曲曲彎彎,條條通向一座裝備有大炮的城堡。他在這塊非同尋常的共管地逗留了4天。這裡由一名葡萄牙總督和中國官員共同管理。葡萄牙總督對歐洲人享有權威,而中國官員則對他們的同胞擁有司法權。中國人和葡萄牙人的區別在於葡人是被隔離的,他們不能離開這個半島。這半島被一堵帶有門洞的圍牆隔斷,只有華人可以越過界限。中國官員則可以隨意出入。
在這座中葡共管的城市裡,遠東和西歐的兩種文化交融在一起,它成為所有歐洲商貨公司和傳教士的&ot;大本營&ot;。在將近兩個半世紀裡,澳門一直作為銜接兩個世界的緩衝地,這個角色後來被香港取代了。
斯當東透過英國東印度公司收集有關北京意圖的新情報。使團的英國人在巴達維亞時就從到那裡的一位信使嘴裡獲悉公司的生意做得不錯,但他們很想詳細瞭解中國政府對他們即將到達的訊息有什麼反應。他們從樸次茅斯港出發的日子不正好是已抵廣州的英國東印度公司代理人請求會見中國當局的日子嗎?
10月11日,他們獲準與海關監督會晤,18日與廣東巡撫郭世勛會晤,後者代替正出徵西藏的福康安總督。
非同一般的夷人
這些高階官員已經知道廣州的英國人不像一般的外夷那麼好對付。葡萄牙人、荷蘭人和其他所有的商人或傳教士都能隨便磕頭,而英國人則始終拒絕磕頭。英國人不磕頭也同樣已成為一種習慣。正當中國人和英國人在海關監督那裡開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