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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來到書房,那些靈動可愛的手工動物木雕依然放在原位,就連那盞蘆葦燈都依舊如初。
他試著按了下燈座底部的開關,「咔嗒」一聲輕響,燈亮了。
賀雲承斜靠在門邊,見他開了蘆葦燈,就抬手按下了書房的主燈開關。
四周暗了下來,只有蘆葦燈亮著昏黃的光,賀雲承坐到鍾渝身邊,「裡面的燈壞過幾次,我自己學著修了修,後面實在修不好了,就換了新的燈座,跟原來的一模一樣。」
鍾渝凝視著燈面,很輕地應了聲。
賀雲承眸色深邃地注視著他,「鍾渝,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
「什麼?」
賀雲承喉結上下滑動,「和我在一起的那三年,有沒有開心過?」
鍾渝抬眸看他,目光似乎閃動了下,「有的。」
「那就好。」賀雲承心裡湧上萬千情緒,呼吸都有些不穩,「那時候我太不成熟了,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
鍾渝並不在意地搖了搖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都過去了,要向前看……
彷彿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賀雲承瞬間清醒。
兩人安靜地坐了一會兒,鍾渝看了下時間,不早了。
他起身告別,「我得先回去了。」
賀雲承點了點頭,起身送他。
只送到了門口,鍾渝攔住了他,不讓他再往前:「別送了,我認得路,你早點休息。」
賀雲承只能停住腳步,「好,晚安。」
「晚安。」
回國滿打滿算一個月了,鍾渝熟悉了在設計院的工作和人際關係,一切逐漸步入了正軌。
自那天在老房子相遇後,他和賀雲承偶爾會聯絡,大多是些工作生活上的小事,彼此都很有分寸,維持著一段不算親密,但也相對舒適的朋友關係。
鍾渝覺得這樣挺好的,或許比起情人,他們更適合做朋友。
最近院裡來了個大專案,任務劃分到了他這裡,要準備的東西很多,時間還趕,他在單位稍微加了會兒班,回到家又開啟電腦繼續工作。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11點,他揉了揉太陽穴,打算洗漱完就睡覺,誰知被一個電話打亂了步調。
賀雲承的。
大晚上的,也不知那人有什麼急事,總不能是打過來嘮嗑吧。
他接通電話,音筒裡傳出來的卻是道陌生的聲音。
「您好,有位先生在我們這裡喝醉了,我看您是他的緊急聯絡人,想請您來接一下他。」
鍾渝擰眉,賀雲承喝醉了?還把他設定成了緊急聯絡人?
好熟悉的劇情。
他暗嘆口氣,問了對方地址,穿上大衣就下了樓。
開車到了酒吧門外,他大步進門,沒多久就找到了醉得趴在吧檯上,怎麼都叫不醒的賀雲承。
「您是他的朋友嗎?」穿著制服的酒保問,聽聲音就是剛才給他打電話的人。
鍾渝「嗯」了聲,「他喝了多少?」
「挺多的。」酒保說,「感覺他心情好像不太好。」
「帳結了嗎?」
「結了,這是他的卡。」
鍾渝接過卡,隨手揣到大衣口袋裡,把賀雲承的衣服給他披上,拉著他胳膊繞過自己肩膀,架著人往外走。
這幾年鍾渝閒暇時間也會鍛鍊,比以前力氣大了不少,但扶個醉熏熏的賀雲承還是有點兒吃力。他把人塞進後座,揉了揉軟脹的肩膀,發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開。
小區比較新,他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場,又拖著人乘電梯上樓。賀雲承背靠著牆,大半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撥出的灼熱氣息就噴在他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