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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模擬著,雖然仍感困難重重。可是他悟性極高,熊步又慢,不消一刻,已摸著了些門徑,似如此跟著笛音,足足舞動了一個更次,直到人、熊氣喘吁吁,汗下如雨,那笛音才自收歇。
那隻巨熊不支,倒下去了。可是譚嘯卻不敢大意,生恐稍歇之後,把以前所學的步法忘了。
他扶在鐵柵上稍事喘息,就憶著方才的步子,前前後後地踏動了起來,似如此停停練練,不知不覺間天已見曉,他終於不支地倒地睡著了。
當火烈的太陽高高升起的時候,他才甦醒了過來,四周的空氣仍是那麼的靜。
那隻熊仍和過去一樣,伸著舌頭,在舔著鐵欄,一雙黑亮亮的眸子,睜視著譚嘯,在它的感覺裡,可能想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一個“人”,會有著和自己一般的命運呢?
中午時分,小跛子戚道易又來了,他為這一人一熊帶來了食物,譚嘯得以大吃了一頓,把送來的一瓦罐飯和菜湯一掃而光。
小跛子戚道易在一邊看得直翻眼皮,心說這小子八成是餓瘋了吧?他偷拿了三個饃想給譚嘯,可是卻被譚嘯再次拒絕了。
簡單的日子,一晃眼已是十天過去了。
這十天來,就連譚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他每天三次隨著巨熊起舞學步,不知不覺間,已把那種怪異的步子,學了個爛熟。
子午二時的冰雹寒威,已使他絲毫不覺其冷,寒流來時,他只學著那熊的樣子。久之,他竟發現出,那種姿態,是一種焙煉先天元陽勁炁的絕妙法門,他自這熊身上所得到的好處,竟是自己昔日夢寐所求不到的。
這一夜,當寒流過後,譚嘯正緊閉雙目,在執行著氣機內功的當兒,耳中似乎聽到了一些響聲,當目光睜開時,他發現了一個奇蹟!
原來就在洞柵前三丈左右,雪山老人身著一襲白衣,正在棵松樹尖梢迎風而立。
他那滿頭的亂髮,肥大的衣衫,在月光之下,看來真如同是一個魔鬼似的。
起初,他只是由樹尖飄身而下,又縱身而上,如此來回如穿梭一般,像是在練習著一種輕功,譚嘯注意到他的扭腰點足,細微到幾乎不可覺察的地步。尤其是偌大的身子,落在那松梢之尖,竟連顫抖一下都沒有,只這普通的一個動作,已足令譚嘯瞠目結舌了。
老人來回穿越了一陣,忽然解下了肩上的葫蘆,對口暢飲了幾口,就手把葫蘆向一邊一丟,手舞足蹈地高歌起來。
他唱的是: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會付與疏狂,曾批給露支風敕,屢上留雲借日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那沙啞的歌聲,令四山都起了迴音。譚嘯不禁為之色變,走遍江湖,他真沒見過這麼豪邁的老人,一時禁不住脫口叫了聲:
“好!”
老人高歌方畢,聞聲偏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忽地狂笑了一聲:
“少年,你可知我方才所歌何名?為何人所作?”
譚嘯點首道:“朱希真這一首‘鷓鴣天’,經老先生如此一歌,真有神仙風趣,弟子拜眼不盡!”
老人呵呵笑道:“譚嘯,老夫真考你不住了,你再聽來!”
老人邊說,邊以手掌擊節,又高歌起來,他那破鑼似的嗓子,放出悲壯的歌聲:
“家在東湖潮上頭,別來風月為誰留,落霞孤騖齊飛處,南浦西山相對愁。
真了了,好休休,莫教辜負菊花秋,浮雲富貴何須羨?畫餅聲名肯浪求!”
譚嘯在他唱第二段時,亦擊節附之。一歌方畢,譚嘯笑道:“前輩,這是石孝友‘全谷遺音’中的名作,是也不是?”
老人怔了一怔,倏地晃身,白影閃處,已立在鐵柵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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