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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感情終歸是他們年輕人的事,該鬧還是該和,都應由著他們自己。
林雲芝早膳過了辰時才進,故而午時肚子依舊還是撐的。直至未時過半,生物鐘才敲的咚咚作響。這個時辰李氏阿斗他們都在屋裡頭歇息,夜裡要熬。所以,午間小憩少不得要久些。
廚下沒人會在,她不用怕撞上,不好解釋。大手大腳的為自己鼓搗吃食,吃的是雞粉面,雞粉是月前做的,用薄片的雞脯,曬乾研磨成粉。雞是家後院養的,肥嫩可口,連帶粉也有著濃鬱的肉香。
後世林雲芝特地學過這面的做法,約莫每面一斤,拌入五兩雞粉。和麵擀切,用秋油、碎香菇丁熬濃湯。麵條用熱水焯過後,再過一道冷水保持勁道,不用再同湯熬煮,直接便能吃。
因為鎮上靠內陸,海貨質量並不好,所以林雲芝便沒加鰻鱺粉,鮮味上略略有些欠佳。聞著香味,飢腸轆轆的肚子按奈不住的發出聲響,如前兩日般,端著要去屋子裡吃,免得被抓現行。
只是,才踏出房門,迎面撞見一人。好在自己走的不快,否則這滾燙就得招呼在對方身上。她一口氣質問真要吐露,半抬起頭時豁然噎住。
「嫂子也餓了?」來者微微垂眼,林雲芝後半段的話硬生生憋沒了音。她腦袋有些疼,之所以挑這個點吃,為的就是怕見著對方尷尬,天曉得那麼不巧,還是遇上了。
「是啊,你這也是來尋吃的?」遇上就遇上,避無可避,林雲芝想只要自己表現得落落大方,那尷尬的就不會是自己。
可是,她一開口心下便後悔了,以為她問什麼不好非要問是不是找吃的?這不是廢話嗎,這個點到廚下,不為口吃的還能為的啥?只見對方頷首後,目光卻一直停在自己手裡的那碗麵上。
「疼」
「什麼?」林雲芝下意識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問題,見其皺著眉,刀削斧鑿的五官因為痛苦而糾纏在一起,蒼白的臉色下積攢著層青黑,加上沒得好好進食,唇瓣比臉色尚且還要白三分。
這模樣一看就是拿自己身體做折騰,林雲芝一時忘記尷尬,更多的是心疼--還真是一根筋。自己不按點吃躲他是沒錯,但是更多的是讓他能隨李氏他們用飯,沒得自己在,他也不用擔心尷尬吃不下。
自己反正又餓不著,便是餓了也無妨,到廚下自己能折騰些吃食果腹。而眼下看樣子,他似乎沒有領下自己這份好意。
「瞧我這腦子,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快到裡頭坐下,沒得傷口一直繃著」她霍然醒悟,想起對方後背上的傷,當下轉過身將託盤放在桌案上。
看著他拘謹的模樣,林雲芝眼睛發酸,聲音也不自覺放柔道:「餓多久了?」
「兩天」陶家興眼底一暗,或許是受了打擊,容貌不修邊幅。頭髮散亂的並未梳理,衣著亦有些凌亂,不像是個意氣風發的舉子,倒越發同街邊的乞索兒看齊。
他這是自那晚起,就一直沒進過食?林雲芝險些忍不住扶額,也就奇怪了,老四這幅模樣,黃氏看見為何半點動靜沒有?陶記雖說不小,以黃氏對老四上心,不可能沒看見。
自己既然見到了,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人把身子熬跨。眼看陶家興回家也有近月餘,要是熬出個好歹來,小病尚且要拖個半月,嚴重些幾個月都得搭進去。
再有月餘老四要解壓去國子監,前途都壓在上頭,折騰出事,誰都擔不起,她道:「方才熬的湯還沒用完,要不也給你煮一份雞粉面?」
陶家興點頭點頭,臉上扯開一抹笑容,應道:「好」
那雙眼睛猝地亮過光,因太快肉眼不可察,林雲芝轉身去煮麵並不知對方的變化。待兩碗麵在前廳桌子上擺著,林雲芝從竹筒裡抽出雙竹筷道:「吃吧!」
「嗯」
「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