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歇風園(第2/2 頁)
解老闆咳咳幾聲怪笑:“中州……中州可遠得很呀,坐船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呢。鍾姑娘你這一走,天高水遠的,我哪裡去尋你。我這錢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說著一拍桌子,喝道:“你以為我謝某人是傻的嗎?”
鍾離聽他說得難聽,奈何自己確實理虧,無可辯駁,只能乾巴巴的問道:“那解老闆準備怎樣?是要送我去白襖宗嗎?”
解老闆緩和了神色,蠱惑道:“白襖宗可是咱們賀州的第一大宗,想必鍾姑娘你也聽說了,白襖宗的祀悅者,都可在佛前侍奉,若有機緣,甚至可以長生呢。”
鍾離聽著,面色淡淡的:“若真有這麼好,眾人不都搶破了頭,怎麼會輪到我們呢?”
解老闆見她有些動心,便解釋道:“那豈是誰想去就能去的了的?不瞞你說,咱們賀州的女子,資質好的少一些,你們都是我謝某人苦心尋了數年才尋到的,鍾姑娘你資質根骨奇佳,若能入了宗主法眼,說不得當個聖女,那可就是大造化呀,莫說這幾百兩,就是無妄海的鮫人淚,也有的是人送到你跟前來……”
“如此說來,解老闆必然是白襖宗的人了?不然怎麼會去中州數年尋人呢?”
解老闆得意起來:“鍾姑娘果然聰慧,不過謝某人也只是替宗主他老人家管些產業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解老闆看鐘離默默不語,覺得火候到了,又勸了勸:“鍾姑娘還是想開些,我知道你家裡有些變故,但是你若真成了聖女,不管什麼事情,你一句話都能解決。”
鍾離心下覺得有些可笑,這解老闆還真當我是小姑娘哄呢,餅畫的夠大,也不怕撐死了。嘴上卻說:“果真嗎?”
“那是自然。”
月入中天,夜深的很了。鍾離靜悄悄的起身,她準備一走了之。什麼白襖宗,什麼聖女,什麼三百二十兩……不管怎樣,都得回到中州去。
鍾離的修為雖然沒了,但瓊芳閣主修的是劍,她的底子還在。她什麼也沒帶,藉著樹枝,躍過牆,輕巧的落下,跑了幾步,鍾離回頭看藏在夜色中的歇風園,哼,謝老闆,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後會無期。
鍾離看著星星,辨認方向,先去海邊,再找船回去。月光下,穿著青色衣衫放開腳力狂奔的鐘離顯得略微有些醒目,路邊的田地裡青澀的莊稼苗迎著風沙沙作響,鍾離有些累了,她停下來喘了喘氣,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心道,若是我修為還在,怎麼會這麼狼狽。
突然的,鍾離看見前面似是有一盞燈懸浮著,鍾離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不由更加心煩,修為沒了,連遠些的事物都看不清了。鍾離不由往前走了走,更近些,原來是個人嗎?
一個穿著白色僧袍,披著褐色袈裟的和尚,一手提著一盞燈,一手掛著一串佛珠,似乎在那裡站了很久。這個人今天沒有戴斗笠,他的光頭微微反著月光和燈光,無喜無悲的一張臉,不嗔不怒的一雙眼。鍾離心道不好,是那個船上見過的救了我的應蟬大師。
“鍾姑娘,要去哪裡?”這個聲音帶著暖意,與之前聽過的一樣慈祥。鍾離卻有些緊張。
這人和解老闆是一夥的,她決定三十六計先走為上,卻發現雙腿不聽使喚,灌了鉛似的沉重,一動也動不了。鍾離心道,這個和尚果然是個佛修,而且修為頗高。
“鍾姑娘?”應蟬又問。
“我,我出來賞月。”鍾離咬著牙回答。
“夜已經深了。”
鍾離聽著那聲音從遠到近,一道白影倏忽間便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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