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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語塞,不知道如何辯駁。不知不覺之間,一行三人已經來到鎮中心,只見鎮中心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一大堆人圍成個圈子,領頭的幾人披麻戴孝,彷彿親人剛剛過世,身後有幾個壯漢抬著一口裝飾華麗的棺材,個個面含激憤,在那裡指指點點;中間坐著四、五個打扮與鄧陵非命相同的漢子和一個袖只及肘、裙只及膝的女子,衣著質地與鄧陵非命一般無二,他們身後停放著一口桐木棺材,漆色尤新,刷得甚薄,木質尚可分辨。這些人老幼男女雖然不同,可是俱都一臉精悍之色,神氣內斂,對四周人群視若無睹,任憑周圍的人叱罵。
易鋒寒見到眼前的情況,大笑道:“在幹什麼呢?下葬也要搶道?”
人群立時一陣騷動,一個身著孝衣的青年排眾而出,來到易鋒寒面前,怒道:“這位公子看來也是讀書之人,怎麼如此無禮?”
易鋒寒哦了一聲:“無禮在哪裡?”
戴孝青年瞪著眼睛道:“公子不明內情,便妄議死者,難道不是無禮?”
易鋒寒冷冷地道:“我明明在議論活人,怎麼你們都死絕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弄得死者不能安息?吃飽了沒事幹,就各自把逝世的親人安葬了,繞著鎮子跑五十圈!”
古夢崖笑嘻嘻地插嘴道:“精力特別旺盛的就再跑五十圈。”
一個白鬚儒者走了過來,將手中柺杖一頓,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三更半夜進鎮?說!”
易鋒寒淡然道:“我們要去墨城,路經此地,見天色已晚,特來投宿。”
此語一出,眾皆譁然,那個戴孝青年首先發難:“又是墨家那些禽獸!”
古夢崖聞言冷哼一聲,提起一腿,當胸踹去,眼見要踢中那青年,鄧陵非命伸手一託,擊在古夢崖腿彎之處。
古夢崖腿一酸,即便頹然落地,不禁怒目望向鄧陵非命,正欲發作,易鋒寒已然反手摸著刀柄,寒聲道:“你幹什麼?”
鄧陵非命道:“尚義鎮地處墨儒二城交界,墨儒二學在此混雜多年,各有支持者。如果我們墨者擊傷了儒家的人,恐怕會給鎮上帶來不必要的衝突,而且事態惡化,引起儒城介入就更不好了。”
那戴孝青年得意地道:“你們也知道得罪不起儒城,哈哈!”
白鬚儒者呵斥道:“相里天御,不得妄言!君子以德服人,我等正氣可感天地,別人自然敬服,豈有對罪不起之說?難道聖人之學需要倚仗權勢嗎?”
相里天御臉一紅,連聲道謹遵教誨,退了下去。易鋒寒冷冷地道:“可惜我們不是墨者,不怕惹麻煩,更不敬服什麼正氣。”
白鬚儒者也不生氣,撫須道:“客自遠方來,我們豈可不盡地主之誼?老三,帶客人去我們家歇息。”
一個紅臉漢子應聲而出,便去邀請易鋒寒和古夢崖。古夢崖擺手回絕,指著兩口棺材道:“慢著,我們如果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是睡不著的,你們誰解釋一下?”
鄧陵非命立即道:“很簡單,相里天志、相里天意兩兄弟的父親相里孤去世了,他們想按例安葬,他們的叔父相里護卻無禮阻撓……”
鄧陵非命話音未落,一個孝服的中年人站了出來,戟指道:“放……”話音一頓,跺腳道:“他們身為人子,不盡孝道,我這作叔父的看不過去!父死無哀容,葬親無良材,豈是為人子者?他們買不起好棺木,我尚薄有資財,不會委屈了大哥!”
古夢崖與易鋒寒相視而笑,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古夢崖首先受不了,嗤道:“就這點小事,你們鬧成這樣?”
相里護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古夢崖道:“什麼小事?百行以孝為先……”
相里護話音未落,便被易鋒寒打斷:“夠了,廢話連篇!我問你,令兄生前,為誰贍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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