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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修士的鬥爭。與人鬥,與妖鬥,與天鬥。
魏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奇怪,」魏婠皺起眉頭,指著方清月胸部貫穿的傷口,「前輩你看,殺她的那個東西不見了。」
「噤聲。」謝微突然說,他的手將劍握緊了。
魏婠也屏聲靜氣,留意周圍的事物,用神識觀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滑動?可是為什麼只聽得到沙沙聲,而看不到?是蛇嗎?
她感到那東西離她非常近。
什麼東西!那東西粗糙但帶著涼意,纏到了魏婠腿上,一圈又一圈,蜿蜒而上,直接將自己定住了,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魏婠眼睛瞟著提著劍的謝微,他怎麼還沒發現啊!
「噌——」謝微拔劍,劍鳴如玉脆石斷,一道弧形劍光從魏婠腳邊閃過,似一道閃電,又似輕柔蕩漾的月光,魏婠只感到腳步一陣清冷,那東西瞬間退下去,身體恢復了控制力,她立即跳到謝微身邊,再看原處,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是什麼東西?」魏婠此時還驚惶未定。
謝微並不答話,他橫握長劍,眼神銳利,看著剛剛異物所在之地。
瞬時間從綠暗幽深之處鑽出一條綠色的藤曼,那藤蔓上還有尖牙利齒,直撲謝微。
謝微徐徐出劍,他出劍的速度那樣快,但卻變幻莫測,就像天上雲捲雲舒、地上花開花落,剎那間鬥轉星移,好似月色將天地浸滿,這一劍的光彩令魏婠久久難以回神。他劍指妖滕,劍氣直入妖滕腥臭的嘴裡,那妖滕被刺痛,發出一聲又似嬰兒叫又似野獸怒吼的聲音,急急退走。
「嬰兒藤。」謝微這時才說道。
魏婠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竟然是嬰兒藤。嬰兒藤因為會發出嬰兒叫聲引誘獵物,因此得名。這種妖物向來難見,有不少神通,能讓修士無法運用靈氣,皮糙莖厚,很難被傷,謝微的劍氣磅礴,刺它的命門,竟也只是讓它受傷而逃。
「那符修竟然養了嬰兒藤!」魏婠不寒而慄,嬰兒藤難尋,尋到了也不好養活,但魏婠卻知道蘊養的法子,就是用無辜之人的血肉去澆灌。
謝微冷嘲:「你見這三幾人死相還有些憐意,豈知他們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魏婠不由得臉紅,那符修養著嬰兒藤不是什麼好人,那麼方清月他們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符修既有這妖滕,方清月何必跪饒,難道說方清月也不知符修有這東西?
謝微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又說:「那女修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你難道沒發現她命門其實是向著符修,她的位置正可以攻擊我。」
魏婠恍然大悟,「那符修又為何殺她?」
「自知逃不掉,為自己尋一線生機罷了。」
那符修捨棄嬰兒藤,殺方清月,捨棄同伴自己逃了,這才是真正的聲東擊西,比剛剛自己那一招高明多了,也冷酷多了。他明明知道方清月沒有背叛他,卻不肯直接用嬰兒藤攻擊謝微,換取逃命的機會,如若他們三人加上嬰兒藤,合力攻擊……不,他們不會合力攻擊,他們的心不齊。魏婠慢慢想通,方清月知道符修的狠辣,她向謝微示弱,也確實是換取一線生機,即便不成,再反水便是,而符修卻冷絕到直接用他們三人的命換他一條命了。
可是……這嬰兒藤如此神通,那符修都沒有和謝微一戰的信心嗎?魏婠下意識地看了看謝微,「那這嬰兒藤怎麼對付?」
「等。」謝微說。「嬰兒藤報復心極強,我傷了它,它必會尋機報復。」
正是這時,一個御劍之人從天邊飛來,那人身穿白衣,衣袂飄飄,十分風流倜儻的樣子,待飛近了,魏婠看清楚來人,心頭不由得一跳。
四象門虞真!
魏婠被邪僧檀若禁錮之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