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用心良苦(第1/2 頁)
“玄之此言,倒提醒了我!聽聞謝文度妙詩頗多,不妨也收集些來,寫在燈籠上,顯其才志,莫讓人以為他只溺於情愛,而無遠志!”張彭祖又道。
“父親所言甚是,這次非得讓謝文度多寫些妙句給我不成!”張羽也點頭讚道。
這種幫謝文出名的事情,他可不想自己默默地就去辦了,必須得讓謝文出一點力,而且極力感激他一番才行。
“看了人家的妙句,你也多學學,免得以後與他同遊,被人笑話腹中空空,毫無才學。”張彭祖瞥了一眼張羽道。
作為父母,誰不望子成龍,更何況是三吳高第的吳氏。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張羽低著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其實也並非不優秀,三歲識字,六歲作詩,十七歲就因博覽群書,才華可稱,被朝廷徵辟為秘書郎,也可算作江左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了。
只是一直以來有一個聲名在外的兄長張玄之掩蓋他的光芒,現在又有了一個詩名漸盛的準妹夫,他就顯得有些不成才了。
不過他的心性很豁達,向來不願去爭,也甘心承認才不如人,所以心理上並沒有受到“別人家孩子”的折磨。
“除此之外,要告知謝文度,成婚之時,須得自立門戶,不得再寄居於謝安石家,我張氏女兒,可不能寄人籬下!”張彭祖正色道。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也算是對謝文的一種鞭策。
在他看來,如果一個男人連自立門戶的勇氣都沒有,那還談什麼志向遠大!
三人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眼神中透著疑惑,尤其是張彤雲的眼神中更是透出一種萬分為難的神色。
畢竟謝文才到建康城,根基未穩,又無產業,哪裡就能建築宅邸,自立門戶。
張玄之會意,連忙幫腔道:“讓文度自立門戶一事,是否倉促了些?他如今雖然寄居謝安石家,但一切自由,並無約束,在家禮遇,與謝安石親子無異,必無寄人籬下之憂!且謝安石乃求婚之人,又是文度從父,若此時使其自立門戶,恐傷其父子之情,不如稍緩其事,待文度事業稍成,再建府邸。”
“嗯……”
張彭祖沉思片刻,看向彤雲道:“你意如何?”
“女兒以為兄長所言在理,若女兒才入謝氏之門,文郎便自立門戶,謝氏族人必以為是咱們張家在從中挑唆,既說咱們不知禮數,又怪文郎不顧恩義。”張彤雲正色道。
“唉……”
張彭祖嘆息一聲,又道:“你還沒過門,就這麼為他謝家人著想,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是謝家人多,怕日後委屈了你。”
他最後的這一點倔強,也在張彤雲的堅持下,選擇了妥協。
“父親愛護之意,女兒如何不知!但既受教父母,學知禮儀,嫁為人婦之後,豈不能敦睦兄弟、孝順長輩,使謝家以娶我為傲,何苦因一怕字就退縮呢?”張彤雲正色道。
她從小就學詩書,知禮儀,在為人處世,善待長幼這方面,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同時,她也相信謝文人才如此,在謝家必不可能會是寄人籬下的處境。
更何況,她身後的孃家是家富位高的吳郡張氏,如果真的受了委屈,又何嘗不能求助於孃家來找回顏面呢?
“你既有此信心,我也不作強求,只望你們都沒將謝文度看錯!”張彭祖仍有些無奈地道。
“……”
此言一出,三人俱都沒有作答,房間裡不禁沉默了下來。
因為他們知道,只用言語來表達一個人未來前途無量,實在有些蒼白。
而且他們已經說得夠多了,再說,已然失去了意義,並不能讓張彭祖的內心看法產生絲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