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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禮看向他:「我選文科,一是因為有她的影響所以對文物感興趣,二是我也想試試,看能不能在這世上留下點什麼,至少不要活了十幾年,死後卻壓根沒一個人記得。」
應雲生心跳得越來越快,卻始終沒發一言。
「可是她不希望我這樣。」紀禮輕聲道,「她更希望我活著,長命百歲,即便一輩子碌碌無為。這樣燃燒生命式的活法壓根不在她的許可範圍之內。」
應雲生望著他站在落地窗前,室內隔音好聽不見雨打玻璃的聲音,一滴一滴匯聚成不可託載的重量,滑落時拖出長而蜿蜒的淚痕。
連帶著窗前的人,也被籠進股濃烈得似要溢位來的自我厭棄裡。
應雲生忽然開口:「可你想學考古,和你照她的願望活下去不衝突。」
紀禮一愣。
「未來和健康,從來不是你選了一樣就必須放棄另一樣,這二者明明可以兼得。」應雲生說,「你剋制自己不去碰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不就是希望在堅持自己的同時顧好她的願望嗎?」
紀禮忽然笑了:「正常人這時候不是就算不勸我百善孝為先,也該安慰幾句孩子不該成為父母的附屬品之類的話麼,你怎麼不按套路來。」
一路上吹了不少風,現在後遺症才後知後覺地湧上來,紀禮沒什麼精神,因為說話嗓子也疼,忍不住偏頭咳了幾聲。
應雲生下意識上前給他拍了拍脊背,直到觸到對方的視線,他頓了頓,不知緣何忽然覺出一股心虛來,半晌收回手:「我去給你倒杯水。」
房間外響起瓷杯碰撞和水流的聲音,應雲生端著杯子進來:「給。」
紀禮摸了摸杯壁,是溫熱的。
他喝了小半杯,抬起頭:「應雲生。」
「嗯?」
「你知道我有心臟病吧?」
應雲生怔了下,點點頭。
紀禮放下杯子:「知道你還過來?」
應雲生總覺得這句話裡的「過來」指的好像不是從客廳到房間這段距離。
紀禮忽然抬手用掌心覆上他的眼睛:「知道我剛剛為什麼和你說那些嗎?」
應雲生視野驟然黑暗了,周圍的動靜卻在瞬間放大了千百倍,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問:「為什麼?」
「我可不是讓你來兼任心理諮詢師的。」紀禮的指尖無聲地落在他的眼皮上,描摹似的輕點,又遊移到眼尾,「我是為了告訴你,我本質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
因為燒還沒退,紀禮的體溫此刻比應雲生還高一些,碰過的地方像燎了火,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升溫,像誘人深陷的溫床,又好似一個綺麗又虛幻的夢境。
應雲生聽到對方聲音極輕地道:「傻子。」
否則怎麼會喜歡他。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1章 集訓隊
紀禮一連掛了三天的吊瓶才返校上課, 聽到的第一個訊息就是搬宿舍的事。
「祝屹搬走了?」
簡明遠點點頭:「是啊,瀟灑哥說是他自己申請的,也沒說為什麼。」
紀禮本來還想再問什麼, 門口忽然有學生進來朝他喊:「班長, 瀟灑哥叫你現在去他辦公室。」
辦公室裡不僅有毛先知, 連祝屹也在。
「上個月那次市徵文比賽有人舉報結果有誤, 賽方已經徹查過後發現你的名次被祝屹頂替了,這次叫你過來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毛先知說著往旁邊看了一眼,「行了,現在說吧。」
祝屹不吭聲。
毛先知耐心等了片刻:「如果你現在不願意說, 那就只能最後全校通報了。」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