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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寓騎思維跟著心情奔月,跨度極大,差點說「屁股癢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沙包」還是「傻寶」,只要能當姐姐的寶,他不介意傻不傻。
誰不知道他周寓騎年紀輕輕,聰明絕頂。
談迎倒沒摸到「絕頂」的手感,相反周寓騎的頭髮柔軟和茂密,顛沛了半晚,竟也無半年油膩。不像她的又粗又黑,在談政玫的詞典中這屬於脾氣急躁的面相。
如果談政玫在面相學上也是主任,反推周寓騎這人的脾性應該跟她相反,柔和又富有耐心。
談迎不得不承認,早已感知到幾分。
「頭髮還挺軟的……」她岔開思緒,咕噥一句。
「還要不要摸?」周寓騎忽然跟條大金毛一樣,低著頭,往她眼前湊。
談迎用手機輕輕頂開,恰巧手機震動,周寓騎頭皮跟著發麻,像感受到她的心跳一般。
談迎跟沒事人一樣聽談政玫的語音。
「今晚管理只有兩個盲人按摩師傅,男的,阿姨在跟我和你爸打牌。怎麼突然要按摩了?不著急改天幫你跟阿姨約時間啊。」
談迎仔細聽第二遍,背景似乎真有喊牌的雜音。
談迎沒再回復,讓代駕師傅改了道,穿過威武的牌坊,到達一個距離差不多的小洋樓前,車停在院子的花牆外。
周寓騎迫不及待從窗戶打量的這棟小洋樓,月色掩映下,一牆奼紫嫣紅在夏風裡搖搖曳曳,很是醉人心脾。
「你家?」
談迎卻像個老太太扶著腰,牙髓疼般倒抽氣,費勁推開門。
周寓騎緊忙跳下車,繞到另一邊去扶她,卻給抽開手。
談迎指著後座忘記帶下來的帆布袋,「幫我拿下鑰匙開門。」
周寓騎只得照做,拉開袋口往裡找,防曬霜、紙巾、駕照,甚至衛生巾和棉條的塑封包,叮叮咚咚一頓摸索,終於撈到角落的鑰匙。
院裡花色是外牆的豪華版,繁花如錦,綠葉幽蔥,角落假山上的水風車悠悠轉動,無處不彰顯主人的性情與品味。
周寓騎受邀跟進院子,在門廊回首四顧,不由讚嘆:「你家真有情調。」
回應他的卻是響亮的一巴掌。
直拍在他的肱二頭肌上。
周寓騎瞪著她,嗔怪叫道:「你幹嘛!」
談迎慢吞吞把掌心轉向他,上面多了一抹豆沙紅,「蚊子,植物多的地方就是這樣。」
周寓騎搓了搓給她掌摑的地方,努了努嘴,「怎麼不叮你?」
談迎拉開大門外層的紗門,示意他找鑰匙,「你不知道蚊子比較喜歡又嫩又新鮮的血液嗎?」
周寓騎聽她吩咐用最粗的一條鑰匙開門,「當小孩可真慘。」
談迎沒開一樓燈,直接帶他上二樓,或說是他沒聽到逐客令,自己跟上去。
「你隨意……」談迎扶著腰往多寶格上找到一瓶藥油,坐到沙發上擰開瓶蓋。
周寓騎目光掃了一圈,看得出是一家三口的住宅,裝潢有了一定年頭,但過時中不掩當初的時髦與講究。再結合談迎給他的感覺,自信磊落,張揚直爽,她的確是個富養長大的獨女。
談迎用濕巾擦淨了蚊子血,往掌心倒一點藥油,反剪兩手,一隻撩衣擺,一隻抹藥油。上半身前傾不是,挺直也不是,彆扭又費勁,事倍功半。
談迎像才記起屋裡還有另一人,抬眼看向周寓騎。
周寓騎停止打量,撞上她的目光,第一反應想幫忙,但那也太冒犯了。
「你腰怎麼了?」
談迎罕見猶豫片刻,不知是暗示還是準備逐客。
本是一個曖昧的瞬間,周寓騎心頭浮現另一個猜測,嚴重性消弭了那點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