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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時,閆學柯正焦躁地碾著地上的菸頭,聽見腳步聲罵了一句:「怎麼這麼慢?」
「和談羽約會來著。」
閆學柯被噎住了,消化了半晌,又點了支煙:「房子我給你找好了,三室兩廳,隨時都能搬。」
他頓了頓,說:「去見阮晝嗎?」
「見,怎麼不見。」許衍解開袖口的扣子,截過閆學柯的煙吸了一口,「我跟他說了談羽,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也可能單純不想看我好過。」
閆學柯冷笑:「你們這些開放式關係沒基本法了。」
「別胡說。」許衍叼著煙拍了下他的手背,掏出手機去了個電話。
幾乎沒等太久,電話那端傳來了阮晝的聲音。
不得不說,光阮晝的這把嗓音,就不知能勾走多少人。
許衍吐了菸頭,面無表情地說:「我現在來見你,給我地址。」
熟悉的酒店,許衍彎下腰向閆學柯道別,脫了外套,只穿了件工裝背心進去了。
他沒看身後好友的表情,也沒看可能存在的任何熟人,徑直上了十七層。
十七層是酒店老闆預留給重要客人的套房,等著許衍的那間在黑漆漆的走廊亮起了唯一的光,倒真像那麼回事。
他踩著厚地毯走了進去。
阮晝高大的身子陷在低矮的沙發裡,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許衍反手合上了門,走到沙發前,坐上了阮晝的膝頭。
從第一次見面時許衍就想說,阮晝這名字起得不好,沒見過的人只當這是個漂亮女孩。
可阮晝本尊,身高過了一米九,由於行業原因,還是個練家子,誰來了都不敢只說他漂亮。
許衍低頭吻他的嘴角,手順著浴袍伸進去,停了下來:「我和你說清楚了,為什麼還要來?」
「想見見那位。」阮晝答得天經地義。
「我不想讓他見你。」許衍簡單概括道,「你是我見不得人的那部分。」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是這樣的人,你能接受所有的事,你也值得被接受。」
阮晝的吻細細碎碎從他的指尖向上攀升,到達脖側時,許衍忍不住顫了一下,他再坐不住了,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尾椎處蔓延起的疼叫許衍產生了一些恨意,他仰視阮晝:「我真是瘋了才愛你。」
阮晝忍不住笑,將他扶了起來:「我也愛你。」
「呸。」許衍順著他的力道躺在床上,「談羽和你不一樣,他……」
說不出更細緻的話,許衍有些懊惱,他將頭靠在阮晝頸間:「他比你好聞,我是真不喜歡你了,太可怕了。」
「也是因為他能讓你寫字嗎?也給他刻了章嗎?」
許衍避重就輕:「別看不起我們手藝人。」
阮晝識破了他,笑聲逐漸放大,痛痛快快笑了一場。
他不是好人,笑完說:「我跟你做個生意,繼續跟著我,我幫你解決你的煩惱。或者選他,你就在這兒,像以前一樣,繼續忍受吧。」
遇見阮晝時,幾乎是許衍最難的時候。
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缺,從身體到靈魂全是破洞。可見了阮晝,他又能提筆了。
即使每一次寫字都是痛苦,可只要還能寫,許衍就可以假裝一切仍然完好無損。
可惜了,他的假裝是假裝。
阮晝這王八蛋的假裝也是假裝。
他倒是一腔熱血愛得阮晝淋頭,對方卻只當他是之一。
許衍做了很多年的之一,甚至阮晝也變成了他的之一,這段關係再沒有任何趣味。
他也漸漸不再為自己寫字。
阮晝歪著頭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