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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不是這樣的……這湯藥不止可以……」
林燕瑤還想再解釋,可婦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生怕林燕瑤將那黑不溜秋的湯藥灌進自己兒子的嘴裡,緊緊地抱著了自己的孩子轉身就要走。
「誒……等等……」
婦人從虞卿卿身側經過,虞卿卿伸手想要攔一下。剛一抬手,那婦人便急了:「幹嘛!我兒子沒病,我也沒……」婦人的神色一時想得有些慌張,話說到一半又趕緊閉上嘴,推開虞卿卿的手,腳下的步子已經急得在小跑了。
沒病?
虞卿卿輕微挑眉,眸光內閃過一絲疑慮。
「林姐姐。」她拍了拍林燕瑤的肩,開口問道,「這些流民真的是染上疫病了嗎?」
虞卿卿突然這樣問,林燕瑤有片刻的茫然,她自己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二叔趕赴蓉城後,來信說蓉城病患染病後,先是久咳不止,體虛乏力,在這之後又伴有發熱之症,還極易傳染。
這些流民是從荊州來的,同樣是咳嗽不止,渾身乏力,雖然暫時還無人發熱,但也不得不將這些流民同蓉城的時疫聯想起來。
「蓉城時疫病人病狀,幾乎都是咳嗽伴隨著發熱,時常感受到體虛無力。祖父曾給這些人號脈,從脈象上看,似乎並無異常。但這幾日眾人確是咳嗽不止,來領粥領藥時一個個也步履蹣跚……」
「那這些人可有發熱的跡象?」虞卿卿又問。
林燕瑤抿著唇,終是搖搖頭。蓉城時疫的病狀只能對上兩個,祖父當時也心有疑慮,只是著疫病是關長安安慰,著實馬虎不得,便沒去深究盡心為流民診治。
「可……如果不是因為疫病,那……」林燕瑤面露疑惑,看著一旁衣著破爛可憐兮兮的流民,實在不敢將自己心中的猜想說出口。
「那就是他們裝的。」虞卿卿接過話頭,面色也逐漸變得有些凝重,她輕瞥了一旁的隊伍,偏過頭壓低了聲音,「咳嗽和無力是可以裝出來的,可脈象和發熱之症卻裝不出來,所以這麼多人才沒有一個發熱的症狀。」
「為什麼呢?」林燕瑤甚是不解,「裝病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一開始在城外開棚施粥之人多之又多,夠他們一日飽腹好幾頓了,而現在若非皇上下令開糧倉,恐怕他們好幾日都無吃食。他們圖什麼?」
的確,正如林燕瑤所說,裝病對流民們沒有半點好處,除非是有人要求他們這麼做,在這之外還給他們別的什麼好處。
「林姐姐,你可知道第一個開始咳嗽不止的人是哪個?」
只靠想,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虞卿卿想探探這第一個染病男人的底。
林燕瑤踮起腳,朝四周掃視了一遍,指向一旁的一顆老榕樹:「吶,靠著樹幹睡覺的那個。」
虞卿卿朝著老榕樹走了過去,離那人還有十步遠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那男人正睡得熟,暖風一吹,幾縷柳絮恰好落在他的領口,他無意識地抬手扯了扯領口。
虞卿卿眼眸一眯,拇指婆娑著手腕,沉下臉色。
逃難的流民多數都是貧苦百姓和流浪乞丐,身上穿的自然都是破爛的粗布衣物。
可這人,臉上雖是黑不溜秋不修邊幅的蹭著泥漬,身上也套著件破舊不堪髒兮兮的衣物。可方才,他一扯衣領,卻露出來一截米白色中衣。
虞卿卿轉頭沖羽兒使了使眼色,羽兒立馬會意,走上前從男人身側經過,故意裝作被男人伸長的腿給拌倒了的樣子。
等羽兒回來時,她手上多了兩片衣服碎布。
「姑娘,這布料一般的窮苦人家可穿不起……」
虞卿卿從羽兒手上接過碎布,指腹輕微的揉搓了幾下。這布料乃是上好的錦緞,質地精良潔白細軟,市面上並不常見,更像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