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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懟高斂，江敘還是對電話裡的母親說：「明天吧，明天我休息。」

商定了時間，江敘似乎也喘出了一口氣，他側頭對高斂說：「這次回去，我可能要見見我繼父一家了。」

高斂見他垂眸，不由說：「怕什麼，這次回去，他們還得見見你男朋友呢！」

「你亂講什麼啊······」江敘倒吸口氣，「你不能在我媽面前講這個啊！」

高斂摸著江敘的手指，問：「那麼怕嗎？」

「怕，當然怕，你不曉得我家裡什麼樣，你不曉得外面人是什麼樣？我是我，他們是他們。」江敘有些感慨，「不過，我自己也不算什麼好人。」

「那倒也是。」高斂拍拍江敘肩膀，以示鼓勵。

江敘唰的甩開他的手，「什麼是？是什麼？你講清楚。」

高斂瞬間改口：「你是好人。」

「貧，睡你的覺。」江敘嘴角忍不住翹起來，他彎腰撿起被子，準備繼續躺著。

高斂拉住他被子，「你被子都髒了，我不介意把我被子分給你。」

江敘看了一眼高斂絲毫沒碰過的被子，想了一小會說：「行。」

「真的！」高斂驚喜，完全不敢想江敘會同意，連忙回到自己床上，掀開被子等著江敘。

江敘慢騰騰的起來，踢踢高斂的床角，「讓啊。」

高斂歪頭：「？？？」

他恍惚了會，哦了一聲，忽然明白了江敘的意思，無奈的笑起來，「行，你睡我床吧。」

說著，他自己下去，走到江敘床上躺著。

江敘鑽進高斂被窩裡，裡面還有高斂的味道，淡淡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隨即臉頰紅了點。

「喂，高斂。」

高斂側頭，「嗯？」

「不要和我媽媽說我們的事。」

高斂沉默了許久，江敘看著他的臉在燈光下變得暗淡，不由垂眸，一點也不敢看。

過了會，江敘聽見高斂的輕笑聲。

「好。」

江敘宛若吞下了一塊特別苦的苦瓜，噎得他難受至極。

「高斂···」他輕聲呼喚高斂。

高斂笑笑，並沒說什麼，似乎也沒太在意，淡淡的說：「我愛你。」

江敘臉上泛紅，不知道是被子憋得，還是羞愧難當，自覺失言，但並不覺得不妥，可是高斂是那種絕不可以隱瞞一點事情的人，他光明正大的叫江敘自己都羞愧。

「喂！」江敘喊他。

「嗯。」

「老子也喜歡你。」

說完，江敘轉頭就鑽進被窩裡面，悶聲說：「快關燈，睡覺了！」

高斂想笑，他也笑出聲來了，側身關掉了燈，把床邊的一盞小燈擰開，留了一絲光亮，隨即也躺下去。

借著光，他看見了江敘紅的發紫的耳朵顫巍巍的動著。

江敘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回來過了。

他和高斂開車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發現小區門口那個巨大的梧桐樹更變更粗壯了，只是好像沒有小時候感覺那麼巨大。

江敘把車停在樹下，下了車就仰頭望著那棵樹發呆。

高斂也跟著仰頭看：「這個樹你種的？」

「怎麼可能。」江敘嗤笑，「就是感覺這棵樹好像沒以前看的那麼大了，但是明明樹幹粗了很多。」

「因為你強大了。」高斂低聲說笑。

江敘呸，「我一直很強。」

高斂低頭看，勾唇直笑：「是嗎？」

江敘咳嗽一聲，有些尷尬，推搡高斂往前，「看什麼看？」

二人一路打鬧著到了江敘樓下，這一趟他們倆回來沒有太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