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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及好友想起此人時複雜而又讚嘆的表情,楚留香不自覺就細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他在聽說起這個人那些事跡的時候,也曾對此人有所想像。他曾想過這是怎樣一個人,然而什麼樣的想像,都及不上這一見。如果未曾有初見的映像,他會想,這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卻仍會為他感到擔憂。而現在……
能得到楚留香欽佩的人寥寥無幾,而今他卻對一個聲名並未斐然,看起來也未有特殊之處的年輕人,有了幾分佩服。
一身明黃色衣衫,明亮而不刺眼,腰帶上掛著名貴的玉佩,玉佩下垂著流蘇穗子。以楚留香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玉佩價值不凡。發冠將頭髮束得一絲不苟,一根珠玉簪子將它固定好,兩側青絲垂至臉畔,讓這個人看起來添了幾分溫和。衣服肩頭有著紋飾,細看確是金線織成。不細細看倒好,這細細一看,竟覺出這人身上無一不是值錢的物件,金銀玉石,彷彿都在了這人身上。
他身後背著一把劍,劍鞘藍色而圓潤,不見半分稜角。劍柄上繫有藍色的穗子,長長的垂下來。劍鞘泛著溫潤的光,看起來像是世家公子繫於腰間的飾物,而不是殺人的利器。誰會想到,這把看起來過於好看,彷彿華而不實的劍,實際上卻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未等楚留香心中有更多感慨,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堂木的脆響,而後是說書人提高了嗓門的聲音:&ldo;若說這江湖自然是人才輩出,現在老朽要講的人,怕是大多數人都略有耳聞。聽說過的想必未知詳盡,未聽的且待老朽慢慢說來。&rdo;
楚留香對這些說書人算是比較瞭解的,他們口中所說的,與事實相近一二就不錯了,多是憑空臆想,加了許多自己的認識。不過說書人本就求的趣味二字,真實性如何,倒也是不必計較的了。
葉如風也被這突然而拍的驚堂木吸引了注意力,他目光移於說書老者身上,認真而又溫和。
&ldo;公子對這說書亦有興趣?&rdo;楚留香笑著問道。
葉如風一怔,笑了起來:&ldo;是的,繁華盛世方見說書人。在下心喜見這說書人。&rdo;他的話語和神態,來得太過莫名了些,他那般模樣,就像他是親眼見了一場亂世,因著對和平夢寐以求,便見了一說書人,也覺得滿足慰藉。
葉如風話一出口,他自己便覺得不對了。他搖了搖頭,略帶了幾分歉意:&ldo;抱歉,今日特殊,情難自控,萬望莫笑話了去。&rdo;
&ldo;何來笑話。&rdo;楚留香笑了笑,回答道。然而他的好奇心素來是極重的,因此他忍不住問道:&ldo;特殊?&rdo;
葉如風抬起頭來,又垂下去,飲了一杯茶,方才慢慢回答道:&ldo;今日是我摯友祭日。數十載情誼,皆斷在了昔年此日。&rdo;他的眼神空空蕩蕩,沒個聚焦的地方。並沒有太多的悲慟,卻莫名讓人壓抑難受。
楚留香一得了答案,心裡&ldo;咔擦&rdo;一聲,就知自己不應多嘴問這一句,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桌上本就備了茶酒。然後倒了一杯,乾脆利落地一飲而盡,出言致歉道:&ldo;抱歉。&rdo;他的眼神十分真誠,讓人想要怪罪,也無法怪罪起來。
楚留香素來口齒伶俐,本是要多說幾句解釋,卻又在那樣的神色中,最終只說了一句&ldo;抱歉&rdo;。
葉如風卻又收回了神色,笑了起來,搖了搖頭:&ldo;不必,他如今若是能見到如此情形,也應當是高興的。&rdo;
情形?什麼情形?楚留香被葉如風一番話說得摸不著頭腦,卻也猜測到是他的往事,單是摯友身亡一事,就足以讓人猜測到,那並不是一段令人開心的往事。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