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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請問，&rdo;她用臂肘碰了碰坐在她身旁打盹兒的一個小夥子，&ldo;請問附近什麼地方有公用電話？&rdo;

&ldo;什麼？！&rdo;小夥子嚇一跳，連忙站起來問道。

&ldo;輕點，輕點，&rdo;凱特安慰他說，&ldo;我問您，附近有沒有公用電話？&rdo;

大概希特勒青年隊的那個姑娘聽見了她的聲音，她走到凱特面前，問道：&ldo;您需要幫助嗎？&rdo;

&ldo;不，不，&rdo;凱特回答說，&ldo;不需要，謝謝您，一切正常。&rdo;

就在這時，解除警報的汽笛響了。

&ldo;她問什麼地方有電話。&rdo;那個小夥子說。

&ldo;地鐵車站上有，&rdo;姑娘說，&ldo;就在旁邊那個街角後面。您想給熟人或者親戚打個電話？&rdo;

&ldo;是的。&rdo;

&ldo;我替您照顧一會兒孩子，您去打電話吧。&rdo;

&ldo;可我身上連一枚可以放進自動電話機的二十芬尼硬幣都沒有……&rdo;

&ldo;我救濟您。請收下吧。&rdo;

&ldo;謝謝。離這裡不遠吧？&rdo;

&ldo;兩分鐘的路。&rdo;

&ldo;要是他們哭了…&rdo;

&ldo;我就抱著他們，&rdo;姑娘微微一笑，&ldo;請放心吧。&rdo;

凱特從避彈所走出來。地鐵車站就在旁邊。無遮無擋的自動電話機旁，幾處水窪業已結冰，薄薄的冰凌閃著談談的亮光。一輪藍幽幽的圓月掛在當空，灑下令人愉快的清輝。

&ldo;電話機壞了，&rdo;一名警察對她說，&ldo;被炸彈的氣浪震壞了。&rdo;

&ldo;哪兒還有電話？&rdo;

&ldo;鄰近的車站上有……您急需打電話嗎？&rdo;

&ldo;是的。&rdo;

&ldo;跟我來吧。&rdo;

警察陪著凱特走下空寂無人的地鐵車站，然後開啟了警察值勤室的門。他開了燈，朝寫字檯上的電話機點了點頭。

&ldo;請用吧，不過要快一點。&rdo;

凱特繞到寫字檯後面，在高高的安樂椅上坐下來，撥通了42‐75‐41。這是施蒂爾裡茨的電話號碼。聽著話筒裡嘟嘟的盲音，她沒有馬上發現玻璃板下面壓著她的一張大照片，照片旁邊是鉛印的電話號碼錶。那個警察站在她背後抽菸呢。

作者：[蘇]尤里安&iddot;謝苗諾夫

（本書資料收集於網上，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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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一節不合邏輯的邏輯

此刻，除了繆勒的脖頸，施蒂爾裡茨什麼也沒有看見。他的脖頸又粗又壯，毛髮修剪得整整齊齊，從脖根到後腦勺幾乎沒有絲毫變化。施蒂爾裡茨看見兩條似乎標明頭顱和身體分界的橫向皺紋。不過，繆勒生得結實健壯，體格勻稱，因此他的軀體與施蒂爾裡茨周圍的人的軀體極為相象。這些年來施蒂爾裡茨居住在德國，他對周圍的人懷有深深的仇恨；有時這種仇恨使他感到疲倦，他已經在這個圈子裡工作了整整十二年。起初，他明確地意識到這種仇恨：敵人就是敵人。後來他漸漸地熟悉了保安局機關的機械式的日常工作，也就有了越來越多的機會從神秘的法西斯專政機關內部觀察它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