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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意的恨意湧出來,將她的嘴唇都砸出血來。
她真恨不得吃了曾忱的肉。
反正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一定也要曾忱還回來。
曾意渾身顫抖著,扶著牆,嚥下一大口氣,步履虛浮地往暗處去。
—
司機把車停在山腳下,中途忽然下起雨來,一直到這會兒。曾忱沒法從容,她抬頭望一眼臺階,只好冒雨上山。
和司機道過謝,從包裡翻出黑色雨傘,雨滴濺濕衣裳,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心也被攪亂。
微亂的呼吸被雨聲淹沒,曾忱一步一臺階,走向林靜。
她已經三年沒來看過林靜,不知道林靜會不會怨她。想必是不會的,林靜總是溫柔的。
雨水沖刷走墓碑上的灰塵,像在代替曾忱彌補。曾忱把花放在林靜面前,半蹲下來,讓傘遮住墓碑。
「媽媽。」她開口,「我很久沒叫你了。今年回北城,我去看了以前我們住的地方,那裡大變了樣子,你要是回去,肯定認不出來的。」
「媽媽,還有一件事,我要帶你回江城了。我在江城住了三年,把你以前說的那些,都去過一遍……」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整場雨。
墓園今天只有她一個人,雨停的時候,曾忱起身離開。
她沒騙江嶽,真訂了一週後的機票回江城。這念頭在昨天便已經滋生,大約花了三百秒,做出了一個決定。
等忙完這最後一件事,她就可以回江城。
或許人和城市之間也有適應性,她和北城相看兩厭。
回到住處剛過中午,曾忱開始收拾東西。聽見有人按門鈴,從滿眼裡看,是江嶽身影。
曾忱沒開門,任由它響著。
響過一陣,終於停下來。
—
容起雲近來情緒很不好,遞上來的東西都被打回,徐知陽提醒他們小心謹慎些做事。
低氣壓籠罩著容氏集團上下,眾人戰戰兢兢,又忍不住揣測這是因為什麼。
這麼多年,好像也沒見過幾回。
只有鍾茗到訪的時候,氣候才活躍幾分。鍾茗在他桌上坐下,容起雲睨一眼他,說:「下來。」
鍾茗偏不,摸著下巴打量容起雲:「聽說你最近心情不佳,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容起雲陰森森看著他,鍾茗只當沒看見,還試探:「曾忱吧?她又甩了你一遍?」
容起雲眸色更陰沉。
鍾茗改口:「那看來差不多,八九不離十。說說唄,讓我給你分析分析?」
容起雲抿著一口氣,還是開口,將那日發生的事,盡數重複一遍。隱去了他跟蹤那一段,改為偶遇。
鍾茗失笑,「所以呢?你為什麼生氣?她也可能是騙你。」
容起雲回憶起曾忱的表情甚至肢體動作,「不,這一句肯定不是。」
他手指搭在一塊,手肘撐著桌子,聲音低幾分:「我以為……」
鍾茗打斷他的話,「你以為什麼?你以為你是她初戀,是第一個男人,意義重大,結果啪嘰一下,意義全都被推翻了。」
容起雲被戳中痛處,沉默不語。
鍾茗又笑一聲,從桌上跳下來,在對面轉椅上坐下。「容二,這話可能沒人和你說過,也就我,當你是朋友才跟你說,你太自負了,尤其在感情上。你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掌握,其實根本不行。
失控,才是感情裡的常事。」
容起雲仍舊沉默。
鍾茗又說:「你是不是想反駁我,卻發現無從反駁。」
容起雲看著鍾茗,證明他的推論是正確的。
鍾茗轉著椅子背過身去,聲音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