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風波(第2/3 頁)
“是,是這個名字,祁落書。”江離點頭道。
“我以前還問過你,對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你說從沒聽過。”
“我說的可全是實話。我祖父隱居深山,他去世時我爹也只五歲,祖輩之事,我真的一概不知。哎呀,不好了!”江離乍地一驚道,“那畫軸是不是拿來不久後就被人偷去了?若流到南宗手裡,豈不糟糕!”
渺渺淡定道:“被竊一事是我謊稱的,畫軸早已被我偷偷交回慶雲莊了。一直把它留在這裡,對你、對慶雲莊都不安全。”
她果是處處把我矇在鼓裡!江離暗自咋舌,又道:“既是在你那裡,應也記得那落款之上的題詞罷?不妨說出來,咱們一道分析分析。”
渺渺扶臂走到案前拾起筆道:“我寫給你。”她受傷行動不便,江離替她備好紙墨,眼看她左手託右肘,潦草寫下了畫軸上的題詞,原是首《定風波》:
“定風波 三九
霧鎖清濠漫零雰,桂葉御風亂玉宸。滿斟甘露終釋盞,長嘆,悲看孤影伴紅蓮。
將離須信輕雲判,聚散,霜翮有憑去復臨。人世夢筆皆勘驗,歸鑑,清齋片言猶可循。”
這首詞江離六年前只大略讀過,未細究詞字之意,此刻他逐字斟酌過去,邊道:“這首詞寫得粗陋,幾處措辭有拼湊之感,立意淺白,看來是首尋常的閨怨之詞,也不像引用他人之作。我想寫這詞的祁落書應是女子,非畫中之人。”
“你是說,這個男子不一定是祁家之人?那他和這祁落書會是甚麼關係?”
江離點頭道:“按詞中之意,最可能是她眷念之人。”
渺渺嘆道:“原來如此!其實除我之外,莊中只有慶莊主和賈義看過這畫軸,他兩個都是隻懂練武的粗漢,我又胸無點墨,無怪誰也沒看懂詞中的這層意思。”
“措辭也教人在意,”江離仍拿著那張紙推敲道,“甘露、紅蓮、霜翮,這些詞隱約與甘露教和‘六翮’相連,它們與畫上的風燈一起出現,這多半不會是巧合罷?”
“沒錯,我也看出來了!”渺渺指著詞中的某處道,“而且我最在意這句‘將離須信輕雲判’,‘將離’,竟正和你的名字同音!這畫軸少說有上百年了,其餘不論,這一點只可能是巧合罷?”
江離直覺這兩字絕非巧合,只是此事匪夷所思,理說不通,他想解此疑惑,必要梳理出這詞表面之下的含義,於是放下了紙道:“頭緒太多,容我再想想。”
渺渺將紙收入懷中道:“明日拿給喬大掌櫃,她見識廣博,沒準能看出門道。”抬手時一不注意,袖子順著手腕滑了下去,露出食指上套著的一枚精巧鋼環。江離的目光立刻落了上去,她再想遮掩,已然不及。
“別藏了,我早看到了。”江離嘆氣道,“你就是用它殺死賈義的?”
“是……多虧你趕來分了他的神,才教我得了手。”渺渺仍將袖子蓋起左手,滿臉慚色道:“這是慶雲莊的九連指標,專用在暗地裡害人,在武林中是被人不恥的陰損武器,所以才要藏著。”
江離皺眉道:“慶雲莊不是名門正派麼,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你不知正派武功,苦練數年方算入門。我資質不高,練了一陣,看清自己難有大成,就不想再練了。後來被我偶然撞見賈義門下有弟子偷偷習練這個,他們教我不要聲張,我以此脅迫,讓他們也教給了我。慶雲莊那麼多好的功夫,我卻只會這歪門邪道。”
“我倒慶幸這東西救了咱倆性命。”
“你就別安慰我了。常言道‘寧撞金鐘一下,不打破鼓三千’,慶雲莊武學名揚天下,當年我若能勤加練功,或許就不至於讓人都潛進家來了還全無防備!”
她說的分明是賈義,江離卻因這話想到了零露,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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