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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皇嫂,皇嫂怎麼也有這個?」
說起這個,福公公就更加唏噓。
「皇后娘娘可真是個善心人啊。」他道:「皇上真是發了好大的火,皇上走的時候,奴才都不敢探腦袋看。皇后娘娘就是與您一起戴上的,也許是皇上遷怒皇后娘娘了。」
褚沂川頓時緊張起來:「那皇、皇嫂……」
「皇后娘娘倒是沒說什麼,只讓奴才好好照顧小主子。」福公公嘆了一口氣:「皇后娘娘這樣的大善人,反而是被奴才連累了。」
褚沂川不再說話,沉默下來。
他一動,鐵鏈就嘩啦啦響,但是他滿腦子仍是方才一閃而過看到的那條。
除了福公公之外,從未有人對他那麼好,皇嫂心善,給他找來太醫治病,他已經是感激不盡。他生來就是戴罪之身,十幾年早就已經認命,能偷活那麼多年已經足夠,但皇嫂實在不該受他連累。
可他又無能為力。
……
沈玉鸞倒是沒那麼介意自己腳上這根鏈子。
她知道餘良確有其人,餘家也確實蒙冤,這根鎖鏈遲早是要解開的。
珠兒卻是看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自責不已:「娘娘,都怪我,要不是我認識了福公公,就不會給娘娘招惹來那麼大的麻煩,皇上也那麼生氣,現在好了,別說是人家了,說不定娘娘都要……」
沈玉鸞連忙捂住她的嘴巴:「你可別咒我。」
珠兒眼淚汪汪地看著她。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礙事的。」沈玉鸞抬起腳,鐵鏈又重又難看,「就是這幾日有些麻煩而已。」
「娘娘……」
「好啦。」沈玉鸞安撫她:「你帶人去冷宮收拾一下,看看那邊缺什麼,都給人補上,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可別再出什麼岔子了。」
褚沂川已經十幾歲,不好住在她的儲鳳宮裡,可他這會兒還是罪妃之後,雖然不入天牢,但也不可能給他安排一座宮殿,便只能讓他回冷宮去了。
沈玉鸞想了想,又說:「還有他的衣裳,我瞧著都短了許多,你讓人去做些新的。」
到底是皇帝的弟弟,總不能拾掇的太難看吧?
這樣,她上輩子得到的那些遺惠,應該也算還清了。
褚沂川珍惜的吃了一頓飽飯,飯後,他還喝了一碗甜湯。
儲鳳宮小廚房裡的手藝,沈玉鸞試過許多回的方子,自然是頂頂好喝的。其實他也喝不出差別來,他從前從未喝過,只是少年人鮮少有不愛吃甜食的,甜滋滋一碗湯入肚,便好像連頭髮絲兒都變得甜蜜起來。
宮女的說話聲也輕輕柔柔,告訴他喝著不夠還可以再添。但他就是心中想要,也不敢說出來。
怕皇嫂覺得他貪得無厭。
直到跟著福公公回到冷宮,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可是夢還沒結束。
他出去一趟,冷宮煥然一新,新的桌椅板凳,床上的被褥也變成了厚實溫暖的新棉被,小廚房裡塞滿米糧,多了一個放書冊的架子,上面滿是聖人書,甚至還有幾個宮人來量他的身量,說是要給他做衣裳。
褚沂川彷彿走在雲端。
福公公將他的藥帶了回來,在小廚房裡煮,一日三回,苦藥味整日的散不去,入喉更加苦澀。只有每日吃藥的時候,他才能確定自己當真不在夢中。
「皇后娘娘可這是個善心人啊。」回來以後,福公公一日要感嘆許多回。
褚沂川也在心中默默贊同。
還有一個好處便是,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躲在冷宮裡了。
皇帝已經知道他的存在,暫且也默許他帶著銬鏈在宮中生活,從今往後,他就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