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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沂川唇角緊抿,說:「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
「金雲寺裡,你為他供了一盞燈。」
「……」
見她怔住不言,褚沂川又飛快地道:「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說:「反正總會叫你知道,我比他好。」
他停了停,又說:「他從來不用心對你,還教你隱姓埋名。你不是向來嬌氣?從不肯吃虧,也不肯吃苦頭,為何偏偏瞧上他?」
沈玉鸞好久才回過神,她抬起眼,褚沂川卻避開了她的目光,分明是有心虛之意。黃昏的餘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落在他額前略有猙獰的傷疤,沒有冷硬,只餘可愛。
沈玉鸞彎了彎唇角,主動攀上了他的脖頸。
褚沂川渾身一僵,有些被嚇到,但雙手老實地覆上她的腰身,緊緊地抱住。
「你何時看到的?」
「你在金雲寺小住時,我在寺中走過。」
「那燈供在一處偏殿裡,你也闖進去了。」
褚沂川又沉默片刻,乾巴巴地說:「我聽說寺中的長明燈有祈福之意,所以……」
「所以?」
「也……也將你的名字留下了。」
沈玉鸞悶笑一聲,而後笑意怎麼也止不住,整個人都靠在了他懷裡,樂得直不起腰來。明明更過分的事情也做過,偏偏此時褚沂川渾身僵硬,更加懊惱的不行。
他難得帶上一點少年心性:「你在笑我幼稚?記了那麼多年?」
沈玉鸞總算是笑夠了,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淚:「我笑你傻。」
「你這麼惦記著,怎麼不多看兩眼?」
她輕輕戳了一下戀人的腦門,留下淺淺一道轉瞬即逝的紅印,含笑道:「你再多看兩眼,還能看見你的名字。」
「什……」
褚沂川猛地一怔,意識到她話中的意思,立時睜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低頭看來,沈玉鸞又沖他點了點頭,確認道:「我在金雲寺小住時,也為你供了長明燈。」
一時,瓊華玉露都不及褚沂川心中滋味甘甜。
「我……」他忍不住笑,想繃又繃不住,只能用力咬住頰側,強忍著喜意,問:「你為何要為我供燈?」
沈玉鸞白他一眼:「你這呆瓜,難道非要我說明白?」
「你那時心裡就有我了?」
「是呀。」
「比宮裡那個還多?」
沈玉鸞再白他一眼:「我早就與你說了,我討厭他還來不及。」
他又問:「只有我一個?」
「是了是了。」
褚沂川便再也藏不住喜意,於是頭一低,埋在她肩上笑,毛茸茸的腦袋在她頸側蹭,像只撲上來撒嬌的大狗,歡喜之意滿得都要溢位來。
沈玉鸞也被癢得唇邊含笑,又想到幾年前褚沂川為她祈福供燈,一邊為那些舊事暗暗吃味的事,種種舊事,無關大小,一併浮上心頭。她起初只為回報前世飯食之恩,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成想卻得到如此多的回報,連自己求而不得的真心也被人雙手捧上。
她心口一片暖意,撫過他額前傷疤,柔聲問:「你要不要喝甜湯?」
「要的。」
一碗甜湯,都已經隔了兩年之久。
褚沂川喝得慢,也喝得認真。
他這樣成熟健壯的男人,與精緻小碗裡的一口甜湯是極為不搭的。沈玉鸞借著燈光仔細看他,除了傷疤之外,兩年的時間也能增添不少東西。
褚沂川遭不住她的打量,很快就放下了碗,頗有些不自在:「我吃相不雅?」
沈玉鸞搖頭:「你額前這傷是如何來的?」
「被一支流箭所傷。」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