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第2/3 頁)
仙童哽咽的更是厲害,只緊緊抱著他不放,道:“長青哥,從前你待我也並非這麼絕情,還應了要娶我的,如今你卻這樣待我。莫非是你那新娶的媳婦厲害,不許你再與我往來?”
裴長青心亂如麻。見白仙童臉若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有心想說幾句狠絕之話,想到從前她待自己的好,話卻又不忍出口,躊躇搖擺之時,忽聽她提及梅錦,心頭一凜,腦子頓時清醒大半,急忙用力掙脫開她的抱,後退了兩步,擺手道:“和她無關。只是往後,我確實不好再和你這樣往來了!”
梅錦當夜留宿在苗寨,半夜下了場雨,次日一早起身去探視產婦金花時,雨已經停了,寨子裡晨霧繚繞,遠遠望去,猶如人間仙境。
金花體格本強健,經過一夜休息,加上丈夫寶武在旁貼心勸慰,雖仍感傷難過,但精神比起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見到梅錦過來,坐起要向她致謝。梅錦攔了,讓她躺回去,再檢查了一遍身體,知應無大礙了,留下醫囑,便告辭要動身回縣城。
寶武母親五更便起床做飯,定要梅錦吃了再走。桌上擺出的雖不過是些尋常的山蔬臘味,但十分乾淨,味道也好。梅錦用完早飯,道了謝,被寨民送到了寨子口,坐上停那裡的昨晚接自己來的青騾車,才發現車上已經放了不少東西,除了山珍野味,還有一籃棗子。梅錦推辭,寨民不肯收回。到最後沒奈何,只得收了下來,臨行前對眾人道:“我略通醫道,往後你們若在別處請醫不便,儘管來叫我,我當盡力而為。”
聽她這麼說,寨民露出喜色,紛紛向梅錦道謝,青騾車出了寨口老遠,沿著羊腸道下山時,梅錦回頭遙望,透過氤氳的山霧,依稀也還能看到眾人依舊站在那裡目送自己。
“裴娘子,昨夜全仰仗了你,若不是你,我家金花如今怎樣還不知道呢。昨天那個產婆叫她溜了,下回讓我再遇到,我非把這婆子砑成肉陀不可,害了我孩兒命不算,差點還害死我的金花!”
寶武趕著車也不忘發狠,完了又道:“你救了我家金花,往後我的命就是你的!只要你有差遣,任憑吩咐,我寶武要是皺一皺眉,教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苗人驍勇而強悍,深山裡的許多苗寨都不伏王法管教,輕易更不接納外人,但一旦認定了是自己人,必掏心掏窩地相待。
梅錦聽他賭咒,笑道:“我本就是郎中,救死扶傷乃是本分,你言重了。昨夜慶幸我能幫上些忙,你妻子平安無事就好。”
“話不是這麼說。那個金大牙也是郎中,卻見死不救。裴娘子,你醫術好,又肯幫人,我從來沒遇到像你這樣的郎中。你方才還答應往後替我們看病,大家都很感激。”
山中寨子裡的寨民出入不便,土醫能治的病範圍有限,有個災病上身,求醫十分不便。這也是為什麼方才梅錦說自己願意替他們看病時,眾人這麼高興的緣故。
太陽漸漸升高,山上繚繞的晨霧也開始散去。梅錦和寶武一路說著話,漸漸出了山。太陽昇過山崗頂時,青騾車終於抵達山腳,改道上了一條能容兩車並排而過的路。因昨夜下雨路面未乾,不時有些積了淺水的坑坑窪窪,所以騾車走得並不快。
昨夜來得急,且天色也暗,梅錦沒細看道路。這才看清,這條道依著山勢而開,一側靠山壁,另側就是一道陡坡,底下是條溪澗,垂直高度至少兩三丈,倘若失足這麼跌落到溪澗裡,即便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想起昨夜趕路時的情景,不禁略微感到後怕。
寶武走慣了,早習以為常,指著前頭不遠處下坡的拐彎道:“這叫羊腸彎,過了這個彎,就出山,上平地了,離縣城也不遠了。你別怕,我走慣了這道,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這路看著險,卻是通龍城的近道,平時不少人往來……”說著說著,回頭四顧了下,回頭略忸怩地道:“裴娘子,我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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