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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筆,掉了。」桑渴說。
「什麼筆?」
「筆,我的筆。」桑渴不停的翻口袋,白了張臉,失魂落魄的,她想回去。
路段正值紅燈,滿登登的人,高峰期,dawn拉住她。
「別急,別急。」
「我的筆」桑渴後背靠著那人溫熱有力的小腹,身體被輕柔禁錮住。
她捂著嘴,情緒有些崩潰。
錄音筆裡,有你承諾的,不會離開我的證詞。
那天,裴行端擺脫掉那些來追堵他,將他抓回去的私人保鏢,夜裡縮在一家不記名的三流旅店裡。
他做夢了。
夢裡他摘下帽子,他站在這兒,看著她,喘著粗氣。
他抹了一把臉,滿目柔情,笑著張開雙臂。
過來,桑渴。到我這兒來。我不會離開你了。
而她的目光卻穿過了他,女孩子興奮地呼喊:「端端!」
然後直直撲向另外一個人的懷裡,笑得好甜蜜。
裴行端愣住了,身體僵直,面容開始變得扭曲。
他失聲喚:「回來!」
衝過去要將兩人拉開,但是徒勞。
白裙子的姑娘露出陌生清冷的眼神,不解地問:「你是誰?」
「放開我。」
「我不喜歡你了。」
心抽搐著,驚醒後,裴行端的身邊是那隻撿到的錄音筆。
他蜷縮在床頭,抱住生疼的腦袋。
那天過後,桑渴開始吃藥。
糖果狀的膠囊,一天三粒,用盒子裝好,每天每天分門別類,從週一到週六,早餐晚餐,睡前。
藥物比虛無縹緲的催眠治療來的更加直接,她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不懂事給周圍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dawn不主張用藥,但是桑渴已經到了不得不用的地步。
她沒能找到那支錄音筆,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她也不出門。
舅媽每天都在家,這天快遞送到家裡,黑帽子的快遞員說,東西是給桑渴的。
裡面是一張字條。
歪歪扭扭的字跡。
[你丟東西了]
[在我這裡]
桑渴很晚很晚才想起那個包裹,開啟後,她按照字條裡的提示出了門。
在樓道里,遠遠看見一個人影。
也不知道那人在這裡等了多久,等了幾天,像是陰溝裡的蛆。
寂滅的夜晚,不知哪家小孩深夜練習鋼琴,傳來空靈的樂曲。
那人背著光,五官稜角不甚分明,手指隱隱地發顫,身軀透著興奮的顫慄。
他按下手中的東西。
「咔——」
「晚上好,睡的好嗎?」
那是,端端的聲音。
桑渴呼吸一滯。
「還給我。」她說。
「還?」裴行端餓狼似的慘盯著她。
她長大了,變得比小時候更勾人了。
「嗯,還給我。」桑渴目光裡只有那隻黑色的錄音筆,聲音很低:「求求你,還給我吧。」
「這是我不小心弄掉的東西。」那對我來說,很珍貴的。
「你還給我吧。」
裴行端一步一步,漫不經意地逼近她,那笑容,刻意隱忍,裝作無謂,可是難看的要命。
他慢慢悠悠摘下帽子,露出板寸的腦袋,囂張恣意的眉眼。
兩年了,他整個人氣質變得沉冽,肅冰。
不知道他這兩年經歷了什麼。
走近了,她才知道,這人是誰。
是他啊。原來是他。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