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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蘭的話音剛落下,突然地,她們兩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再來是女孩子受驚的嬌呼。
好多擠在打水區的人也都紛紛看向聲音來源,桑渴的右耳還有些遲鈍,是蔣蘭先扭過頭,然後桑渴才後知後覺地去看——
人堆裡最顯眼的,莫過於裴行端,以及,他身邊站著的許慧。
許慧一瞬間花容失色的原因是她剛才一不小心,把水杯上的拉環給扯掉了,蓋身分離,杯子掉落,陳水潑灑了一地。
桑渴的目光幾乎同時就釘在了他倆身上。
電光火石間桑渴又似乎注意到裴行端眉的頭好像不可察地輕輕皺了下,但很快就又恢復如常,快到彷彿是桑渴的錯覺一般。
裴行端見許慧杯子摔了,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照舊是那張逼人銳意的俊臉,周遭是橫生的痞氣,一隻手插兜,脊背微微佝僂,目光停在前方。
有人看見他倆結伴打水,已經開始悄悄掩面咬起耳朵。
緊接著下一秒,桑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她竟然看見,裴行端彎下腰,主動幫許慧撿起摔裂杯子的畫面。
能讓裴行端屈尊紆貴彎下腰的人,長這麼大,桑渴從未見過。
蔣蘭一看見許慧,就覺得噁心,當然她也很討厭裴行端,一方面是她知道桑渴喜歡他。
她覺得這男的除了長得騷了點,本質就是個垃圾敗類。
且她覺得桑渴特別像她小時候家裡養的一隻貓,第一隻小貓。
雪白的毛髮碧藍藍的眼睛,看著很乖很乖,是她最忘不掉的一隻寵物。
但不幸的是,它也是最不乖的一個。
她那樣悉心地照顧它,結果小貓趁她不注意,某個傍晚被路邊的垃圾野公貓給勾引了,居然還懷了孕,蔣蘭知道後氣瘋了,隔天那隻貓就被她給丟棄了。
她當時八歲,獨自一人坐了整整五個小時大巴車,將小貓和它還尚未生下的野種,帶到一塊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裡的郊區。
將小貓放下後還溫柔地安撫它足足半個鐘頭,最後趁它不注意,拍拍屁股沿著原路回家了。邊走還邊哼著歌。
她倒也真情實感,看完他倆後將頭扭回來,小聲啐了句:「真是婊/子配狗。」
旁邊也有不小心聽見了的,小聲窸窸窣窣笑著附和:「呀,天長地久」
蔣蘭說表子配狗的時候桑渴還在發呆,等到她回過神時,只隱隱約約聽見一句『天長地久。』
桑渴又有些想得入了迷。
她在想,他們或許真的會天長地久。
仍是學校前邊那條必經的巷子口。
路邊花壇經年未曾修葺,裡邊種植的杜鵑花隨季節繁榮枯衍,行至七月份已經謝了大半。
天光乍洩出一緞燦金色的暮至烙痕,三三兩兩的學生在暮色下飛奔。
桑渴背著書包,低頭一聲不吭地走在路牙邊,她的存在感已經降到最低。
前面是張駿和楊培東等人,他們這幾個家都靠的很近,打小上學放學都能順道走到一塊去。
這天傍晚,張駿帶頭走在最前邊,忽然毫無徵兆扯著嗓子說:「裴哥算是栽了!」末了還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栽了?怎麼就栽了?栽誰了?」有人不解。
張駿又說:「裴哥其實好幾個月前就看上隔壁班花了。」
桑渴走在最末尾,聽見後微微一愣。
楊培東推了張駿後背一把,眼神幽幽,他說:「給你裴哥哥留條底褲行不?」餘光似有若無在瞥桑渴。
張駿這人說老實也不老實,說滑頭肚子裡也沒什麼彎彎繞繞的腸子,下一秒直接開門見山,說:
「倆月前在大排檔哥們幾個擼串擼好好的,裴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