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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靨登位之後,君照影自立門戶不久,許久不見的齊嫣語便來投奔。原來齊母體弱多病,沒過幾年就纏綿病榻,前不久便鬱鬱而終了。
原來是齊嫣語得知君照影如今並非罪臣之女,便前來求君照影收留自己。
看著跪在門前的垂淚少女,君照影想起了幾年前的自己。
那時自己也曾按照父親手信去投奔舊時的部下,滿心歡喜地被安頓好後,卻在起夜時,恰好發現對方竟讓人去給朝廷報信。
自那之後,君照影再沒真正信過誰。
因此,君照影應了齊嫣語。
不過沒讓她住進來,只是給她尋了一處院子,幫她和她母親安頓了下來。
後來,齊嫣語的母親因早年積勞成疾,沒過幾年就去世了;齊嫣語再次淚眼婆娑地跪在府前,求君照影幫她葬母,給她一個容身之處。
君照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是個同樣有著略深色面板的藍眼女子,只不過比之君照影,更加黝黑一些。
她有時會在帳中跳舞,發梢飛揚著旋過空中,揚眉一笑,萬物失色。
她死的那一日,亦是極美的,那雙湛藍的眸子緩緩合上。
終是斂去了萬般風情。
所以,君照影看著齊嫣語臉上的淚水漣漣,終是允了。
晚膳很豐盛,也很正式,跟往日並不一樣,並非是所有人都同桌吃飯,而是君照影坐在上首,其他人則分成兩列坐在下首。
左列為元霜、齊嫣語、慕凡;右列有舒弦墨、慕空瑾、南黎。
流螢在一旁為君照影倒著酒,流轉的雙眸中滿是笑意。
花緋月的位置則很微妙。她不坐在兩列人中,而是君照影在旁邊為她和流螢加了兩個小桌,只不過流螢的位置要更低一些。
將軍府媵人並不多,君照影也不喜有人服侍,所以是流螢在忙活著佈菜。
元霜仍舊是不言不語地自斟自飲,即使中午酩酊大醉過一場,也沒能消磨她的酒癮;齊嫣語的笑容很自然,甚至時不時朝花緋月點個頭;慕凡則專心吃著菜。
舒弦墨看樣子並不是很有食慾,勉強動了動筷子就沒再吃了;南黎更是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君照影素來話不多,此時更是沉默,眾人看著她的臉色不好,也未敢說話。花緋月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更加不敢亂看亂說,只一口口吃著菜餚。
「元霜。」
君照影開口。
元霜聞言抬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收斂了些醉態,答道:「在。」
君照影沉吟了一陣:「近些日子,動亂迭出。你過幾日,就帶兵啟程去北邊吧。」
君照影說的「兵」自然不是影衛,而是正正經經的軍隊。
元霜不僅有影衛統領這個不太能上得了檯面的身份,也是有軍職的。
此言一出,元霜的手僵在了桌上,似乎能聽見自己脖頸的轉動聲:「什麼?我……」
元霜驀然想起了舒弦墨先前的話——「你調戲了將軍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不禁驟然看向舒弦墨。
她並沒有想到,舒弦墨說的竟然是真的。
舒弦墨露出一個早已瞭然的眼神,自顧自舀著羹湯,並沒有回看元霜。
元霜自知君照影下的命令不可違抗,更何況,那夥人已經在北邊燒殺搶掠很久了,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元霜亦是早就想一舉殲滅。
元霜深吸了口氣,又露出了往日的神情,眉微挑,嘴角勾出一抹笑:「將軍說的可是北邊的那一隊鮮卑軍?聽聞他們驍勇善戰,銳不可當。我若一個人去,怕是應付不來。」
「你要帶誰?」
「自然是……懇請軍師和我一同前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