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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霧記起來了。魏柏林說過,他被親人送進醫院,是因為他想自殺。「所以,你用自殺的方式證明自己就是救世主?」
「是的,但是家裡人根本不理解我。」魏柏林說,「你相信嗎?在我來到這裡之後,我死過好幾次。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晚上。」
尤霧越來越覺得有意思,因為精神病人的思維發散性很強,有時候聊多了,確實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但是現在你還活著。」
「昨晚,我像以前那樣死了,然後,我的靈魂飄到了肉身之上。我發現我和其他病人的屍體被一道送進了一個地方。哦,對了,與我同行的屍體還有隔壁桌的小黃毛。」魏柏林說得很輕,就怕隔壁桌聽到,「你看,小黃毛不在吧,因為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裡,尤霧嚥了咽口水。「然後呢?」
「但是救世主與我同在。在他未完成救贖之前,他不允許這具肉身死亡。所以,我又復活了。等我醒來,我又躺在了自己的病房。」
「你確定不是在做夢?」尤霧質疑道。
「怎麼可能是在做夢!」魏柏林有些急了,「救世主就在我的腦海中說話,他說救贖未成,他入舍的肉身就不能死去。你看看。」他伸出手腕,手腕上是幾道刀疤,「我割過脈,醒來的時候浴缸裡全是我的血,但我還是沒死。」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尤霧不排除他在撒謊的可能。
看著尤霧沉默不語,魏柏林接著說:「但是,近幾天,救世主告訴我,他的救贖快要完成,即將尋找下一具肉身。我懷疑,救世主找上了你。」
「你身上的聖光比昨天更加強烈了,這代表救世主即將入舍你的軀體。」魏柏林正襟危坐閉上眼睛禱告一番,低語了一句阿門,而後又道,「尤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你要完成對世人的拯救。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殺試試,你死不了。」
尤霧很嚴肅地點了點頭,「既然你說救世主會入舍我,那麼,沒了救世主同行的你,也就成了尋常的肉身。所以,你應該珍惜你的生命。」
魏柏林反駁:「但是,救世主完成救贖的條件便是被入舍的肉身隕滅。我只能等待死亡到來的那一刻。」
「你可以等待死亡,但是卻不能一次次地自殺來證明救世主是否還在你身上。這是對神明的一種褻瀆。」尤霧說。
魏柏林沉默了。
愉快的早餐時間就這麼結束了。尤霧被洗腦了好一會兒,最終嘗試著問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小黃毛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於是,尤霧現在到的地方,是醫院的加護區——一棟看似廢棄的樓房。加護區,顧名思義,裡面住著的精神病人相比外面隨意活動的那些,入病更深,甚至有暴力傾向。因此,加護區的病房如同牢房,因醫護人員很少逗留,更沒有人來清掃這裡。
尤霧緩步走在走廊中,鏽跡斑駁、無比厚實的鐵門後邊,有時傳來大聲叱罵,有時傳來鈍器敲打。日光燈忽明忽暗間,走廊中迴響著尤霧陰冷的腳步聲。
屍體會送到這附近,可能嗎?尤霧左右掃視,突然間,他看到了一個紅黑色的手印,就在走廊盡頭的鐵門上。
尤霧快步走過去,確認了這個手印是血手印。好奇心驅使,他想知道這座鐵門後面的情況。鐵門的上方有一個小孔,只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粗。尤霧開啟外設手電,照了進去。但是眼睛卻不能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衡量一番後,他放下外設,閉上右眼,將左眼靠上去。
裡面漆黑一片,唯有一縷陽光順著牆上轉動的三頁風扇照射進來。
尤霧將手貼在鐵門上,想借著裡面的光看清楚。
另一雙手,從尤霧的背後慢慢靠近。
裡面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