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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熙不由生出了一丁點兒同情。
回到臥房,江無晝很快便睡下了。岑小大夫悄悄摸摸退出房間,還沒來得及轉身,肩頭就被輕輕拍了一下。
「哇!」
「噓——」晌清歡趕緊捂住他的嘴,「怎麼稍微碰著磕著點兒就亂嚷嚷。跟我來,有事要問你。」
岑熙知道他要問什麼,躊躇片刻,跟著他進了隔壁屋,小聲道:「無晝哥不讓我說。」
「那便由他帶著這塊心病?」晌清歡關上門,眼底冷意翻湧,「當年之事我袖手旁觀,無動於衷,如今追悔莫及。這次我決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被毀了。回答我,方懷遠對他做了什麼?」
岑熙縮了縮脖子:「他不想讓你知道。」
「所以我問的是你。」晌清歡轉過身,輕抬眉梢,「岑小大夫,你可知無晝為練就這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吃了多少苦頭?怎能任由方懷遠把它毀去?」
「……」
「繼少閣主之後,他連白衣無面也做不成了,不覺得可惜麼?」晌清歡放緩了口氣,那雙漂亮眸子裡泛著波光,好似雪水潺潺,「無晝是我師兄,我想幫他一把。」
岑熙咬了咬唇,道:「可這兩個身份,都是因你而消失的。」
這回輪到晌清歡無話可說了。
「你會替他恢復白衣無面的身份嗎?」岑熙抬頭,眼裡冒出一點小小的希冀,「如果你答應,我就告訴你。」
晌清歡猶豫片刻,才慎重開口道:「可以。」
雖說他很想對外宣稱白衣無面已死,然後將無晝在清蘭院裡藏個幾年,再隨便找個清白身份放出去,但眼下顯然還是從岑熙口中問出心病所在更要緊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飛鴻不曉得自家閣主跟那個小大夫關在屋裡神神秘秘說了什麼,只是當晚便接到命令,要他調動飛花閣在平微州的所有明暗勢力,直接圍了白雲派。
訊息傳開,一石激起千層浪,平微州徹底亂了。
這些,江無晝自然是不知道的。
晌清歡什麼也沒說,也沒再逼他易容,隨隨便便備了一頂帷帽,將人塞在馬車裡帶回了陵德湖。
馬車晃得人倦意叢生。
江無晝叫醒昏昏欲睡的岑熙,道:「我想給鶴亭送封信,不然晌清歡散佈出去的那些假訊息,可能會惹來誤會。子熙,你替我……」
話音未落,馬車便停了下來。
晌清歡肩上帶著幾片雪花,一掀車簾,鑽進來道:「何必麻煩這小子?闕月山又不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放心,我會讓那邊聯絡點的人想辦法將訊息送到。」
「不勞煩閣主。」
「舉手之勞而已。」晌清歡假裝沒聽出話裡的疏遠,「餓不餓?吃些東西再走。」
「不餓。」
「那岑小大夫總該餓了,是不是?」
岑熙收到充滿威脅的眼神,哪裡敢說半個「不」字,趕緊接過晌清歡手裡的點心,道:「餓了餓了。哥,你也吃點?」
江無晝無奈,勉強吃了半塊,又瞥向晌清歡,下了逐客令:「閣主還不回自己車裡?」
「……」晌閣主只能不情不願地滾了。
兩個月後。
戴深色頭巾的中年男子帶著幾人匆忙趕到茶樓後院,望著一匹齜牙咧嘴的小毛驢沉默半晌,拾起地上的彎刀,道:「速速傳訊陵德湖——遲大夫被玄宗的天階黑巫擄走,已離開闕月山。另外,這彎刀拿去,想辦法找到赤蝶。」
「是!」
第71章
遲鶴亭陷在那股甜膩的香味裡,迷迷糊糊的,被捆得結結實實連一根小手指都動不了。
車軲轆吱吱嘎嘎,一路碾過細碎的石子,忽然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