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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大致行蹤。」遲鶴亭握緊了刀柄,喉頭髮澀,強壓著緊張道,「又為何放我在外面兩年之久?」
方鴻軒放下酒盞,不緊不慢道:「鶴亭,你是本座一手栽培的、百年不遇的煉毒天才,也是玄宗第一黑巫玄鳥,地位僅次於本座。除了暗堂,玄宗事務你皆可插手。只是想出門散心這種小事,本座又怎會不允許呢?」
「我……」
「你最好莫要說出『不是』二字。」方鴻軒眼中的輕微笑意瞬間消失,冷冷道,「殺了葉穹嵐又叛逃出玄宗,這罪名你擔不起。」
遲鶴亭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葉穹嵐。
這個名字彷彿一枚利刺扎進心臟,撕開層層疊疊的迷霧往事,如最兇猛的狂濤巨浪,咆哮著翻湧而來,沖得他微微暈眩了一下。
「阿遲,阿遲!你看我又煉出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都說了,在玄宗別這麼喊我。」遲鶴亭微微睜開眼,從樹上跳下來,「宗主讓我跟他改姓方,你總這麼喊我,被人抓住了把柄,我們倆都沒好果子吃。」
葉穹嵐立刻垮了臉,踢踢地上的石子,沒精打採道:「不在玄宗的時候?才兩年多,你都是甲級黑巫了,我出任務也跟你搭不到一塊兒。」
「葉子,你要是能少花點心思在什麼一見鍾情丸,過目不忘散這種不可能的東西上,你也行。」
「但是……」
「沒有但是。」遲鶴亭嚴肅道,「從藥理上來講,這根本不可能。」
「每天正兒八經地提煉那些毒物,也太無趣了,簡直和你一樣。」葉穹嵐掐了把他的臉,笑眯眯道,「喲,氣色又好了不少。」
「你不也是。離開那鬼地方兩年多,能不好嗎?」
「好?」葉穹嵐的笑意淡了下去,「一點也不好。阿遲,你已經不做噩夢了嗎?」
「很少了。」
「不愧是被宗主看中的人,冷心冷肺,你果然適應得很好,天生是個當黑巫的料。」葉穹嵐嘆了口氣,「真難想像,當初鑽在我懷裡哇哇大哭的那個小孩竟是你。」
遲鶴亭:「?」
遲鶴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明明你也痛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還有空讓我鑽懷裡哭?」
葉穹嵐:「你看,你都被藥吃傻了。真的有。」
「葉子,在玄宗呢,活得沒心沒肺一些比較好。」遲鶴亭搭住他的肩膀,挨著道,「你總想著以前的事,又有什麼用?」
「那些死在層層篩選裡的孩子,你都不記得了?」葉穹嵐問道,「要是我當時也死了,你也會忘記嗎?」
這倒把遲鶴亭問住了。
說起來他這會兒也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哪裡想得透這麼曲折的問題,很快便道:「你要是死了,我就不能經常見到你,自然也會忘了。」
葉穹嵐明顯沉默了一下。
「所以你要努力活著。」遲鶴亭補完了後半句話。
「嗯。」
……
上輩子的那些事,回想起來竟已是那麼遙遠了。
後來葉穹嵐成為了天階黑巫,而自己早已是一人之下的黑巫玄鳥,聽命於方鴻軒,接管七堂,成了玄宗手裡最鋒利無情的一把刀,兩人漸漸沒了什麼交集。
直到乾坤寶圖被暗堂所得,藏在闕月山體內的重重機關終於明朗起來,他被委以重任,為玄宗奪得乾坤鎖。
臨行前,方鴻軒卻又指了一人,道:「穹嵐,你也去。」
第29章
乾坤洞窟的九個入口隨機開鑿在闕月山上,唯有一個是生門,其餘的進去必死無疑。
遲鶴亭站在洞口前,望著這被十年來入洞尋寶的人清理地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