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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受驚的兔子埋頭在這些宮女的衣服裡,然而此時他也沒有覺得元武是他的救命稻草,而是在不斷的恐懼反覆自語,在述說為什麼趙高消失了,為什麼不在他身邊保護他。
整座城已經變成了一片情緒激憤的海洋。
丁寧的馬車在這片海洋裡穿行。
他開始真正的平靜休憩。
這樣的一座城的情緒也將他帶到了很多年前。
只有在當年大秦王朝和韓趙魏真正徹底交戰前,尤其是和趙一戰前,這座城才有這樣的情緒。
因為在巴山劍場崛起之前,大秦王朝的軍隊就在自己的境內和趙交戰,吃了巨大的敗仗,傷亡十萬餘眾。
當巴山劍場崛起之後,大秦王朝的軍隊帶著這樣的情緒開始對趙的反擊之時,當時坐立不安的是趙王。
而現在呢?
……
驪山皇宮也因為長陵的地動而震動了片刻。
在長陵城牆倒塌時,驪山皇宮已經徹底的恢復平靜。
但是在黑色的寢宮裡,元武的整個身體,卻是在不斷的發抖。
不是因為恐懼和震驚,而是在這地動之前,他就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身體每一絲血肉的顫抖。
那是一種從心中油然而生,卻是抑制不住的渴望得不到滿足之後,身體產生的自然反應。
他無比渴求趙高的藥物,然而他此時已經明白,即便能夠找到趙高,他也絕對不可能再得到這種藥物。
他自稱寡人,自然是極驕傲,也認為自己是天下意志最強,心境最不會動搖的人。
然而現在,對這種藥物的依賴已經開始摧毀他的意志。
在不斷的發抖裡,他不時有片刻的恍惚。
似乎此時在他身體裡吞噬他真元和意志的,不止是鄭袖留給他的那些星辰元氣,還有丁寧的真元,還有無數的小蠶在撕咬他。
他身板晃動的空氣裡,似乎不時的湧出一個個他以往敵人的鬼魂,圍繞著他飛舞,在他耳邊嘲笑和輕語:「你還能躲到什麼時候?」
第兩百二十五章 新鮮的真元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在過往的很多年裡,他一直都是這個世間最強大的帝王,擁有最高權勢的存在。
然而現在,除了躲之外,他的確連逃都做不到。
放開一切逃跑需要勇氣,更需要的是修為和力量。
隨著肉體和意志的衰弱,隨之在急劇惡化的,還有他的力量。
即便在這個黑色的寢宮裡,即便有著無數若有若無的囈語不斷的在他的耳邊嘈雜,讓他無法安眠,讓他無法平靜的思考,讓他出現恍惚,但是他十分清楚,如若沒有超出這個世間絕大多數七境宗師的力量,那他根本不可能逃脫出巴山劍場的追殺,更不用說成為白山水那樣的人物。
一封封軍情和諫書依舊隨著白晝和黑夜的更替,送入到他的寢宮裡。
隨著時日的推移,所有這些文書從一開始的請求他的旨意到變成純粹只是告知他一些已經在發生的事情,或者只是在冷漠的陳述一些事實,催促他做出決定。
大燕王朝已經正式消亡。
白啟率領的秦軍已經正式攻破齊都。
大秦所有的王侯先前蓄勢待發的準備對白啟的用兵,現在都化作了沉默。
膠東郡的大船已經暢通無阻的恢復了對長陵的貿易。
長陵尋常人的餐桌上,那些菜市裡,已經重新出現了新鮮而價廉的海魚。
所有的民意都覺得解決問題的根源在他自己,都在等待和催促他來親手解決很多年前遺留的恩怨。
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些人想法的改變。
他知道現在絕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