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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理解。

不可能。他想，絕對不可能。

可是聯想到剛才他的詭異舉動，如果不是蛇，他怎麼可能穿過僅有一條縫隙的門？如果不是，他的身體怎麼會無楞無角，四面周滑？

如果他是那條蛇，他為什麼不殺他們。要知道在楊揚和樂光這兩件事上他可從來都沒有留過情。他根本就是一條殺人機器。

吳成又不敢再往前走了。他發現。黑影好像知道他跟在後面。

世界之末 30

他走走停停，時不時還微微偏一下頭。

吳成心裡一陣狂跳。以為對方會毫不留情痛下殺手，可是沒有。他一邊向前走，一邊細細聽著身後的動靜。

吳成忽然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吳成跟在後面，卻一直不動聲色。

吳成想，也許他想把我引到某個偏僻的地方再下手。立刻又想到完全沒有必要，在全市最有名的大學裡他都敢殺人，何況在這裡。如果此刻他要動手的話，根本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更不會有人知道。

但他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好像在大街上散步。

吳成略一猶豫，還是決定繼續跟著他。

他的腳步加快了。拐了一個彎，鑽進一間廢棄的廠房。

靠著街邊微弱的路燈，吳成看清了那間廠房。極其破敗，就像一棟古代的廟宇。他跟著黑影晃進去。站在門口。

那個黑影背對著他站著，一動不動。他也站住。心裡狂跳。

&ldo;你不要再跟著我。&rdo;他說話了。

像聽到世界上最難聽的聲音。吳成微微皺眉。

&ldo;你到底是誰？&rdo;他鼓起勇氣問。

對方在這個問題上保持著長久的沉默。他似乎在想該不該說。

吳成緊張的捕捉著哪怕一絲的聲音。

&ldo;有一天也許你會知道的。&rdo;

聲音越來越難聽，就像汽車輪胎從破碎的玻璃上碾過。這不是人世間應該存在的聲音。

吳成聽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更加厭惡。

&ldo;你回去吧。&rdo;他還是背對著他。

&ldo;夢裡的那個人，就是你？&rdo;

&ldo;不。我從沒在你的夢裡出現過。&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沒夢見過你。&rdo;

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

他說：&ldo;因為你從來沒見過我。&rdo;

&ldo;你就是那條蛇。&rdo;

&ldo;你錯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我只說這麼多，其他的你沒必要知道。回去吧，你可以放心，他今晚上不會來了，以後也不會再來了。他為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rdo;

吳成細細想著他說的話。問：&ldo;他是誰？那條蛇？&rdo;

&ldo;也許吧。&rdo;他淡淡的說。&ldo;回去吧，還有人在等你呢。&rdo;他的聲音好像忽然變得好聽了。甚至含滿溫柔。吳成一下子有點不習慣。

&ldo;小熙，你把她怎麼了？&rdo;

&ldo;放心吧。&rdo;

他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ldo;回去吧。&rdo;

&ldo;你為什麼不殺我？&rdo;

&ldo;我為什麼要殺你。&rdo;

吳成火起：&ldo;但你卻殺了我朋友。&rdo;

良久，方聽他說：&ldo;對不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