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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河瞪圓了眼,她餵完一勺子水收回,又舀了一勺,「大夫說發熱要多喝水,不然身體缺水會難受。」
而後繼續方才的話,「這是生死、大是大非,每個人都只能選擇、決定自己的立場。」
「因為完全是兩個反方向的選擇,沒有綜合一說了。我選擇了你,所以今後哪怕還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但我們才是今後的利益共同體。」
「大哥還是大哥,嫂嫂還是嫂嫂,但已經是外人了。」
「娘選擇了你,選擇了我。但大哥是她十月懷胎,一日日餵養大的,不是你、我站在旁邊說分家就可以分割的。」
「至於你。」
少女看著他,笑了笑,笑容裡卻沒多少暖色,「在他們放棄你,你接受或被動接受的時候,心理意義上,你們已經結束了所有過往。」
「娘不應該勸你。除了你自己,任何人沒有立場勸你原諒和解。」
梁星河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她,張嘴,被餵水,嚥下,又張嘴。
她覺得差不多了,把碗放到了邊上的桌子上。
愣神了半響的人終於拉出點思緒,他想說謝謝、想說妹妹是真的長大了、想說對不起……
張嘴,「所以,你選擇了我。」
是陳述句。
他想說的話太多了,可能生著病,本來腦子就不太清醒,最後反而是不那麼想說,卻一直在腦海里迴響的話先蹦了出來。
清若笑,坐在床邊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傻乎乎的模樣,偏著頭眨了眨眼問他,「沒看出來嗎?」
他還沒說話,清若撅了撅嘴,似乎有些委屈,「難不成我這一天忙前忙後,端茶倒水,替小公子分憂解難是因為我想成為小公子書童,提前適應?」
梁星河額頭的毛巾涼,渾身熱得出汗黏糊,交織在一起一直是有些磨人的難受。
這會小姑娘那委屈的眼神掃過來,渾身都軟得沒了力氣,但卻是很舒服的軟。這一會,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遠離了,只剩下視線裡嬌嬌俏俏的少女。
好像小姑娘強硬的站在他身前保護他也才兩天時間吧。他已經對她十分了解。
看得出來,她這會的委屈就是嬌嗔,故意在逗他。
他在想,是由著她呢還是由著她。
「嗯,是我不夠仔細認真觀察,我……嗯,好起來就給小夫子當書童,可以先原諒我麼?」
「噗~」小姑娘笑開,瑩潤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裡面像是藏了若隱若現的小星星。
梁星河之前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長身體需要營養的年紀,讀書太苦,又沒保障好身體營養,夜晚受了涼一下就病倒了,先前可能是藥症不對,他心思重,思慮擾病,越發嚴重。
這下發了熱把病由散出來就好了。
到了晚飯時候,他體溫已經降下來了,喝的水多,身體也沒有別的不適,一整個下午就咳了一兩下,咳嗽之症也算是好了。
之前病著一直沒睡好,發熱出了好多汗,即便是沒動,也覺得疲倦,到了下午慢慢降熱的時候又睡著了。
他睡著了清若便輕手輕腳出去了。
梁何氏在屋裡繡手絹,看著情緒不高,但沒和清若提起之前她和梁星河有些不愉快這件事,她不提,清若自然不會主動問。
便和她說著閒話。時間差不多要去熬藥做飯。
梁何氏繡著手絹,便交代她,「去幫你哥藥熬著,飯蒸著,看看想吃什麼把菜洗好,娘一會出來炒。」
清若點點頭,乖巧應好,起身準備出去。
梁何氏又喊住她,「去後院看看雞有沒有下蛋,我早上聽著打蛋鳴。分窩了,腳上綁著紅線那兩隻是你大哥家的。要是下蛋了撿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