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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他更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拘束了他不知道多久的培育倉,他想要像那些人一樣在地面行走,甚至離開這片他所能看見的空間,而不是永遠停留在這個地方。
有一天,心情不好的他砸破了培育倉的倉壁,他從縫隙裡伸出手去,尖銳的邊緣劃傷了他的手臂,殷紅的血順著蒼白的面板淌下去,在地面蜿蜒如溪流。
沒有人預料到這一次意外,誰也不知道他擁有這樣強大的輕易就能破碎倉壁的力量,他自己都不知道。
實驗室的人員甚至從沒有做過任何的防範措施,以至於慘劇發生的時候連一絲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那時是人最少的時候,只會有幾個人留下值班,紅色的血變成霧氣將整個房間都充滿了,那兩個正打著瞌睡的男人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就在維塔的面前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他們像是在第一時間被抽乾了所有的血色,面板蒼白的嚇人,青黑色的血管在皮層底下扭動著,如同承受不住一般撕裂破碎,兩灘血在他的面前淌開,蠕動著的扭曲的人形痛苦哀嚎,警報聲隨之而起。
那時的維塔掰開了阻礙他的碎片,甚至還沒等處理好缺口就迫不及待的鑽了出來,赤·裸的身軀被劃得鮮血淋漓,他卻連遲疑都沒有。
全然陌生的地方,連呼吸著的氣體都完全不同,維塔有些新奇的打量著外面的一切,伸手觸控著冰冷的儀器。
那些哀嚎聲打擾了他,他很不高興。
這兩個男人他還有印象,其中一個曾經在抽取他血液的時候故意扭動著紮在他手臂上的針,另一個親手將他的眼睛挖了出來,即便是那些冰冷的器械接觸的他的身體,他也知道背後始作俑者是這兩個人。
比起對待無需在意之物那樣的無情,他更厭惡前者。
維塔不喜歡他們,因而抗拒。
那兩個扭動的怪物在他的面前抽搐著,最後停止了呼吸,紅色的血在地面攀爬著,觸碰上了他的腳趾,他有些厭惡的抽離時,一些混亂的、破碎的記憶躍入他的腦海中。
「改變整個世界的力量」,「人類進化的曙光」,那些後面緊綴著的是他的名字,「維塔」。
他似乎是一個很厲害的存在。
他想知道的更多些,但卻再沒有辦法體會那種突然的感受。
流淌的血給予他的資訊已經終結,它們的主人已經徹底死亡,維塔想著他或許該讓他們活的更久些,然而比起那些莫名的資訊,到底還是他們的哀嚎讓他更愉悅。
他光著腳在地面行走,觸控著一切他想要觸碰的東西,甚至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維塔記得那些人離開的時候都會將胸口的名牌湊到牆上的一個閃光的地方,可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裡並沒有,他只能去血泊中撿了其中一個男人的來嘗試,可是沒有任何反應,另一個人的也不行。
或許光是這樣不行,維塔抱著一個人的屍體走向門口,將胸牌佩在他胸口的位置,可惜如今這個男人整個人都扭曲了,依然沒能成功。
毫無作用的屍體被他丟在了地上,維塔的心情差極了。
但想到能出來像個人似的走動,他又有些高興。
他在裡面走了一遍又一遍,腳底的血跡都乾涸了。
他在櫃子裡找到了白大褂穿在身上,許多在這裡走動的人都會這麼穿。
他明明討厭那些人,卻又控制不住的去學習他們。
擴大了的活動空間讓維塔新奇了許久,但慢慢的這種新奇就成了習慣,一切就和他在培育倉裡一樣無聊。
他有些遺憾,要是他還是當初那紅霧的狀態,或許能從高不可及的穹頂上的縫隙裡鑽出去,只不過那裡此刻已經被封閉了,而他也只是想想,腳踏實地的感受比那樣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