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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炮是她身邊的手下發出的,炮口在發出一道攻擊以後還未冷卻,附近的空氣都被灼燒的扭曲。
活著走出來了?怎麼可能?
維塔揮散了身邊的煙塵,掃視著外面的一切。
天亮了,他陪著沈長聿,也很久沒有看到清晨的景色,本該舒適的風卷著散開去的熱氣吹過來,像是要將他的皮肉再度颳去一層的痛苦,他微微皺著眉,有人傷害了沈長聿,他很不高興。
「就是這東西傷了我?」
沒有在第一時間看王老頭,也沒有去看對面那個女人,維塔的目光四處搜尋著,終於找到了那個武器的所在之地,這才施捨了個眼神給那些血徒。
屋內屋外,加起來幾乎上百個的血徒,在他的眼裡只剩下黯淡的紅色光芒,他嗤笑了聲:「一群垃圾。」
他們體內的紅血病毒並不濃鬱,也不純淨,在為他看來只比路邊的雜草要好上些。
隔離區有許多血徒,能加入紅血會的並不是全部,只有實力足夠的血徒才有資格,此刻被維塔鄙夷的大多是紅血會的精英。
在被人如此不屑的評判的時候,這些血徒本該暴怒,紅血病毒營造的心性讓他們輕而易舉就能被牽動怒火,如今卻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盯著站在那裡幾乎面目全非的男人,有些不受控制的吞嚥著口水。
血徒眼中的世界是紅色的,一切都蒙著紅色的光,那焦黑的人體有著醜陋的黑紅色,卻散發著無比誘人的力量的味道,在第一時間就攫取了他們所有的語言能力,引發了內心深處的貪婪。
好想吃。
所有的血徒都是這樣,連陸苑也是,原本神色冰冷又帶著幾分疑惑的女人臉頰染上駝紅,舔了舔嘴角,吞嚥了口腔裡的口水,似乎已經品到了那種力量。
只要吃了他,她就會變得更強大,不畏懼任何威脅。
血徒有自己的活動區域,是之前和人類在無數次戰鬥後立下的約定,紅血會的血徒不該越線靠近警戒線,只是知道那個男人的威脅之大,怕被人類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一舉打破人類和血徒之間的平衡,所以陸苑才不惜一切代價的帶著人過來,要親自取走他的性命,卻不想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了晉升的契機。
王老頭看著眼前的一切,先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沈長聿不像那個沈長聿,不僅僅是因為受了傷,而是他所有一切的表現就不像他了解的那個沈長聿。
維塔緩緩的開口,灼傷讓嘴角牽扯都有著劇烈的痛楚:「你想吃我?」
這麼多的血徒,對他都只有濃烈的食慾,連半分畏懼都沒有,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所謂隔離區裡的血徒真的只是一群廢物,不知道是多少代以後傳染出來的雜質。
連頭小獅子都比不上。
也是,那畢竟是直接被他傳染的存在。
維塔笑著,卻越笑越漠然,他只想好好活下去,偏偏總有人不肯讓他如願。
沈長聿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連再拖延都不能,只能放任甚至推動他的身體從限制中脫離甦醒,否則等長聿再醒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苦痛。
他曾經想要做的,想要拖延的,安排好的一切毀於一旦。
這種求而不得讓他惱火的厲害,根本壓抑不了。
心跳聲越來越強大,被死死壓制著幾乎要凝結成塊的紅血病毒第一次在這具身體裡面全面復甦,隨著滾燙的血夜的沖刷而散開,混入流遍全身的血夜。
熟悉的力量在回來,重新被維塔掌握在手中。
維塔咳嗽了一聲,嘴角溢位些血來,忍耐不意味著不疼,他的身體痛的像是要碎掉了。
他伸出右手按在牆上,焦黑的表皮微微開裂,露出裡面淡粉色的新生的皮肉,紅色的稀薄的霧氣從他的手上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