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國事(第2/3 頁)
四處流竄為寇,為禍臨近三省。臣以為,今日之事,正是因潞原而起,臣請皇上徹查流寇源頭,肅清貪腐,以安天下之心!”
陸致遠出身於關內百年望族陸家,當年科考時又是高中榜眼,一路從翰林院做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不論資歷還是家世,在內閣中都是一等一的存在。不過平日裡陸致遠言語不多,朝中眾人皆是敬他幾分,沒想到他竟在這節骨眼上答出這樣驚心動魄的奏對。
他說的慷慨激昂,皇帝越聽臉色越沉,待陸致遠說完,冷聲道:“劉閣老,方才陸尚書所說的潞原賑災之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陸致遠的突然發難,方欒有些著惱,劉慶元更是猝不及防,聽皇上問起,劉慶元慌忙答道:“回皇上,臣在年後還收到潞原遞來的奏摺,言道朝廷所撥糧款均已發放到位,這才三個月的時間,臣實在······實在是不知潞原竟有如此大的禍事!”
皇帝冷哼一聲,顯然是對劉慶元所答甚是不滿,問道:“朕沒記錯的話,內閣前幾日收到過蔚州的奏摺罷?蔚州是潞原入京的必經之路,潞原出了這等事,內閣當真不知嗎?”
兵部尚書沈常德與劉慶元平日交情不淺,見皇帝臉色不善,忙道:“皇上,齕州衛指揮使王堅近幾個月不曾給兵部來過兵報,臣明日便和五軍都督府一起八百里加急行文,命王堅詳陳擅自出兵一事。”
“朕問的是王堅擅自出兵嗎?”,皇帝再也忍不住,額上青筋暴起,怒吼道:“流寇就要流竄到京城裡作亂了,朕方才知曉。朕問你們,潞原距京城千里之遙,這些流寇是如何從潞原到京師的?京兆府請求安撫流民的奏章,為何不見內閣奏報?從潞原到京師,中途起碼要經過九個衛所的地界,這些衛所指揮使都是酒囊飯袋嗎?”
皇帝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眾人啞口無言,集義殿內靜寂一片,眾人均是大氣也不敢出。大衍本就是馬上得到的天下,向來忌諱文武勾結,而賑災關係到民心向背,關係到社稷安穩,在歷朝歷代都是極其敏感之事。
如今潞原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可不是幾句話就能遮掩過去,若是查實的話,關內到京城這一路,怕是要有幾十個人頭落地了。
方欒偷眼瞧了瞧皇帝,見皇帝橫眉怒目,便將本來想說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裡。
良久,吏部尚書葉銓躬身道:“皇上息怒,若是照陸大人方才所言,潞原目前的局勢已然是十萬火急了。為今之計,一是儘快出動錦衣衛,命何長茂查清今日城西之亂的緣由,知曉流寇一路經歷,也好找出應對之策;二是另擇能吏去潞原主持大局,巡查一應諸事,安撫民心;三是令五軍都督府節制西北諸衛,以防大規模民變。”
皇帝聽著葉銓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章若谷見皇帝臉色稍和,忙道:“葉大人所言甚有道理,所謂‘聖人治吏不治民’,皇上的聖名需四方的官吏來盡心維護,如今潞原民怨沸騰,想來是潞原巡撫顧時以及下面的官員倒行逆施之故,若不徹查,難以安撫民心。”
皇帝眸色如水,抬眼打量起自己的臣子,最終目光還是停留在了葉銓的身上,葉銓是他在東宮時的太傅,也是他最信得過的人之一。皇帝看著葉銓,但話卻是跟所有人說的:“太傅方才所言,眾卿以為如何?”
刑部尚書澹臺松聽著章若谷一番義正詞嚴的說辭,心中暗歎。章若谷這一番話看似是在附和他的上司葉銓,實則是借題發揮,故意將今日流寇之事往吏治上引,一心想讓皇帝徹查潞原官員。章若谷出身於江南章家,按說不需要看誰的臉色行事,但他性子圓滑世故,平日裡決不會如此立場鮮明,莫非,這個章若谷想為章家謀利益不成?
是的,利益,潞原與北境相接,是京師的屏障。近幾十年又有邊關互市,對於朝廷是極其重要的所在,整個潞原的官場動起來,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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