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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我的屍身也在這下邊埋著嗎?
我看姬塵影方才看這墓碑的神情,不像是不知道這兒有這東西樣子,我有心掘墳瞧瞧,裡頭是不是真的有屍骨,但不能立刻掘,便想著晚點趁姬塵影不在偷偷下來。
一想到我夜裡還得獨自再來一趟,不禁打了個寒顫。
姬塵影彷彿看穿我所想,有些無奈地放棄了一般:「這裡只是衣冠冢。」
「你果然知道!」
「我……知道。」
「誰幹的?」
「……」
「你不說那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來,哥哥……」
他當真無可奈何:「是我。」
「你?你認識我、我師兄?我怎麼不知道?呃我是說,師兄從沒對我提過!」
他現下騙得了全天下的人,都騙不過本尊在此。
「大概是忘了。」
「是嗎?」
讓我想一想,能讓我忘記我認識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此人給我的印象非常淺,是那種一面之緣,不甚在意的人。
而姬塵影為我在這裡立了個衣冠冢,說明至少在這段關係裡,他對我並不是這樣的一面之緣。
那便是他認得我,記得我,而我並不記得他,自然無從談起認識。
我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從前我也不是什麼交際浪蕩之人,哪兒來的那麼多酒肉朋友,我十分確信在陰山城外那一面,是我此生頭一次見他。
「未必是件壞事。」他輕聲說,看著墓碑上的字。
我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來,看著眼前的墓碑,想不到還有人惦記著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
而且……還是他。
「和我說說吧,我想聽。」
姬塵影走上前仔細將碑前的雜草拔去,舉止無比認真又小心翼翼。
「我初見他時,瘦瘦小小,衣衫襤褸,形容狼藉,那時,見過……」
「那時你幾歲?」
「十二。」
他十二歲,我生前比他長五歲,果真是十七歲那年尋藥去的萬棺墓,可我記得真切,當時在墓裡我只見過一個小孤女,是和他說的衣衫襤褸倒是差不多,可……
難不成他生而為半妖,年幼時像女孩子一些?我在一旁看他俊俏的側臉,不禁抖了抖。
我是不敢問的。
「想不到雲師兄還有這樣的際遇,難怪當年雲家事變後你趕去了雲州城……」
他轉頭看我。
我只是感嘆,腦子還是一團漿糊,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他這個人,曾出現在我生前的生命中的什麼時候。
「哥哥,你們是在萬棺墓見的嗎?不對啊,我與雲師兄一同來的這萬棺墓,怎麼不記得見過你?」
我有太多問題想問,恨不能他立刻就將所有細節說出來,也讓我聽聽在他眼裡我是個什麼模樣。
如若是閻王鏡裡給我看的那副惡鬼像……那他還是看裴毅的臉吧。
☆、做人太難了
我這都搬好小板凳……呃,坐在地上準備聽他講故事了,他似乎也並不牴觸,我就等著。
那說書的都得有底稿子,不得給人家醞釀醞釀。
誰知我等了片刻,沒等來姬塵影的故事,卻等來了白芨。
那傢伙帶著十幾個漂亮姑娘從我們要去的路上而來,還沒見著人就聽到他一路罵罵咧咧,等他走近我們,我已經不知道聽了幾個「死孩子」了。
他倆這關係他這麼罵姬塵影,我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想白芨可能是狐妖化人形,不免目光考量起來。
啊~果然戲本不騙人,莫說是母狐狸了,公狐狸都這麼妖嬈。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