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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用畫筆。
儘管沒有看到她的臉,但葉讓知道,她望向畫布上那堆疊的色彩時,目光是專注純淨又痴迷的。
葉讓微微歪過頭,靜靜看她作畫。
瑰麗的色彩疊加,猶如在畫說不清的夢境,慢慢地,這些色彩和夢有了邊界和輪廓,漸漸地,從夢中飛出,成了形。
是一隻從上古巖漿中飛出的鳳凰。
葉讓彷彿聽到了有誰在他耳邊小聲歌唱,咿咿呀呀,唱的是他不知道的遠古歌謠。
掃地佛只好小聲介紹道:&ldo;這是老闆,花清月,苗疆這邊有名的繪畫藝術家,本地人都叫她巫蠱藝術家,說她畫畫就像是在透過色彩給人下蠱,畫的主題多是生死和上古敬神祭祀。葉工以前在外留學時,有沒有逛過博物館?她有一副叫千蠱的畫,畫的是苗疆的神鳥朱雀,被海外博物館收藏了,各國展出,很出名呢!&rdo;
葉讓一句話沒聽到耳朵裡去。
他現在跟掃地佛不在一個次元。
店主緩緩收手,作畫完畢。
似乎感受到了落在後背上的熾熱目光,年輕的店主轉過頭,向葉讓看來。
回眸的那一剎那,驚鴻一面,葉讓沉醉了。
透過繪畫和色彩來給觀眾&ldo;下蠱&rdo;的巫蠱少女嗎?
不……儘管她的畫,的確瑰麗妖艷到能令人沉迷,但真正給他下蠱的,卻是這驚心動魄的回眸。
這世界上,一定存在著科學無法解釋的玄學。
比如說,一見鍾情。
一分鐘前,葉讓還打著腹稿,想要拒絕掃地佛讓他加入研究所留在苗疆的工作邀請。
一分鐘後,深巷咖啡店的年輕女老闆一記回眸,葉讓當場撕毀回程的機票,誓要紮根苗疆,響應國家科技振興西部的號召。
&ldo;你好,我叫葉讓。&rdo;回過神來,葉讓扣好襯衫衣袖上的扣子,伸出手去,&ldo;你的畫很美,人更美。&rdo;
&ldo;葉讓?&rdo;店主微微睜大了眼,她染上五色霞光的手指顫動了一下,抬起頭打量著他。
年輕得體的男人,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渾身上下散發著精英的氣息。
黑髮黑眸,帶著些許憂鬱氣質,眉宇微蹙,目光卻始終沉著冷靜,沉澱著自信……
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當初的少年模樣,果然是他,葉讓。
葉讓。
良久,店主如夢初醒般,輕輕握住了葉讓的手指,美人一笑:&ldo;你好,花清月。&rdo;
葉讓唇角自信上揚了個弧度,笑意染眉梢,望著這個年輕的苗疆姑娘。
說好看,有些不太準確。
好看漂亮這種詞,太單調了,無法概括她,用瑰麗太雜,妖異又太老成流俗……
苗疆的美人啊!就像空谷月光下獨一無二靜靜綻放的白色花朵,能入蠱亦能救人。
&ldo;花清月。&rdo;葉讓重複了她的名字。
花清月的眼睛微微亮了些,似乎在期盼什麼。
葉讓說:&ldo;是個好名字。&rdo;
花清月目光一滯,放下手,垂眼抿唇。
葉讓並沒有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
花清月又禮貌笑著沖掃地佛打招呼:&ldo;傅叔叔好。&rdo;
&ldo;真是抱歉了,研究所剛合併,忙忘時間了,週六還來打擾……&rdo;掃地佛如此說道。
花清月笑道:&ldo;沒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