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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力量被這枚『束靈環』封印了。」
「……」銀絨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就聽十方剎繼續道:「城陽衡如今便是最虛弱的時候,我殺不了他,連無量宗那些臭道士,苦心孤詣地造出一個什麼『天羅地網』,亦無法傷他性命,反倒搭上自己……」
「但有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地要了他的命。」十方剎說,「便是你,我的少主。」
銀絨:「……」
銀絨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插進一句話:「我為什麼要殺他?」
十方剎理所當然道:「自然因為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第七十七章
銀絨:「你為何篤定我就是妖王的孩子?」
十方剎像是早就等著銀絨這個問題,笑道:「你師父也曾親口說過,你幼年時是白色絨毛,後來才漸漸變成赤色。而大王便是雪狐!少主請想想,普通的赤狐,幼年時怎會是白色絨毛?」
這話東柳的確說過,銀絨記得,自家師父多次說,他小時候雪白雪白的,像只糯米糰子,可愛得很,後來四隻爪爪毛色變暗,師父還抱怨,一定是他常常往泥坑裡滾的緣故,才弄得一身髒,每每把銀絨按進水盆裡搓洗,再後來,發覺連背部和尾巴也變成赤色,只留肚皮和尾巴尖兒一撮白毛,成了如假包換的赤狐,東柳才停止了強行洗狐狸。
而且東柳幾個時辰前還在酒桌上重提過一遍此事,銀絨印象深刻,「你怎麼知道?」
十方剎:「自然有我的辦法,他們人族修士自認為陣法精妙,可咱們妖族難道都是酒囊飯袋?破解他們的結界,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銀絨:「怎麼做到的?」
十方剎卻道:「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少主想刺探什麼訊息,將任務交給我們便是。」
銀絨暗暗翻了個白眼,還少主呢,一點『雕蟲小技』都跟我隱瞞。
銀絨面上卻沒顯露出什麼,謹慎地措辭,問:「單憑毛色,便能判斷我是相魅的孩子?那墨玉鈴鐺……呃,束靈環又是誰替我戴上的?你怎麼能確定帶著這玩意的狐狸精,就是妖王之子?」
十方剎:「少主的樣貌,屬下不會認錯。」
銀絨心道:敷衍。
十方剎:「這束靈環的來歷,屬下不知,但觀其雕工,像是天下第一馭寵門派『流雪鳳凰堂』的手藝,眾人皆知,流雪鳳凰堂依附於太微境,屬下推測,很可能就是您的枕邊人,城陽衡。」
銀絨心道:胡說八道。
這鈴鐺的製造者分明是祖宗的師父,而且佑慈道君他老人家怎麼看都不像對自己有惡意,反而很喜歡自己,還主動出手幫忙……
「少主?」
銀絨從思緒中抽離,義憤填膺地說:「竟然是他!哎呀,他為何要這般對我?」
十方剎:「少主莫急,此人常常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掛在嘴邊,痛恨妖族也不是一兩日的事情,能做出這種事,實屬情理之中。只是,少主畢竟與他相好一場,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
銀絨大笑起來,笑到十方剎面色不愉地瞪著他,才稍稍止住,隨手扯起仍舊昏睡中的城陽牧秋的袖子,抹了把笑出來的眼淚,道:「你不會真的以為睡過幾次,就是夫妻了吧?十方剎,你該不會也是個單純的童子雞吧?」
十方剎的臉色不大好看,銀絨只當沒注意到,反倒擺出少主的架子,挺胸抬頭地背著手:「我是媚妖,他是我的爐鼎。你看起來知道不少事情,應當也知道,一年之前我的修為是什麼水平,如今又是什麼水準。」
「如今我有這般成色,全仰仗此人精純的陽氣,」銀絨說,「若說捨不得,本少主最多隻是捨不得他的陽氣罷了。」
十方剎大約也沒想到銀絨這麼快就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