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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絨如今是半妖形態,甩著大尾巴,撐不住睏意似的打了個呵欠,「昨晚你睡過去的時候,來了只很兇的大妖,自稱是十方剎——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妖將——張口就叫我少主,還說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哦,對了,他還要我殺了你。」
第七十八章
銀絨:「……你怎麼這樣看著我,為什麼不說話?」
城陽牧秋默了默,才緩緩道:「十方剎說你是相魅的兒子,應該不會空口無憑。」
銀絨「喔」了一聲,又把昨夜十方剎給出的理由一五一十地告知,城陽牧秋:「你不信他?」
銀絨盤腿坐著,甩了甩尾巴尖兒,「也不是完全不信。」
城陽牧秋心下一沉,就聽銀絨說:「但我更相信你。」
「我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的話,就對你痛下殺手。」
城陽牧秋:「……」
城陽牧秋猛然起身,一把將銀絨摟入懷裡,大手在他頭上揉了揉,把他頭頂狐耳的毛毛都揉亂了。
銀絨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因為一番反抗,白生生的小臉上染上一層粉紅,他抖了抖頭頂狐耳,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哼:「別急著感動,本妖還有話問你!」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銀絨成了那個發號施令的人,城陽老祖在他面前絲毫沒有架子,望著自家小狐狸精,配合道:「必定知無不言。」
銀絨:「你真的親手殺了妖王?」
城陽牧秋:「是。」
銀絨抿了抿唇:「那你覺得,我會是他的孩子嗎?」
城陽牧秋斷然道:「不是。妖王所有在鹿吳山上的姬妾、子女都被我手刃,沒留一條活口,而你又是東柳前輩從鹿吳山撿到的。」
說實話,如果他真是相魅的孩子,面對這位殺父仇人,銀絨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銀絨鬆了口氣:「那就好!」
城陽牧秋:「你就這麼相信我?」
銀絨理所當然地說:「你說了,我自然相信。」
城陽牧秋遲疑道:「可是,十方剎與你同為妖族……」
銀絨:「管他是什麼族,跟你比起來,我自然信你!」
城陽牧秋心中情緒翻湧,只覺昨夜那一場冗長的「噩夢」,給他帶來的陰霾霎時消散了不少,就聽銀絨繼續說:「那隻老狼妖還說,我的儲物鈴鐺是個束靈環,說你們人族修士居心不良,想要將我收為靈寵,藉此控制我。」
城陽牧秋下意識捻了捻自己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銀絨忐忑地問:「這件事不是真的吧?」
城陽牧秋右手藏在袖子裡,拇指緩慢地滾動左手上的玄精玉扳指,並沒有直接回答:「若是真的,你會如何?」
銀絨心下一沉,懷疑這件事被十方剎說中了。昨夜他並未全然相信那狼妖,便是因為還記得城陽牧秋的恩師佑慈道君的幻境,但記憶並不清楚,只記得自己脖子上的鈴鐺是什麼玄精玉料,乃是種極其貴重的寶貝——這與東柳給出的資訊吻合——是佑慈道君所雕刻,其他的印象便模糊了。
銀絨乾笑:「如果是真的,那、那我便立即逃走,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避過了風頭再出來。」
「雖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十方剎要封你為妖族少主,」城陽牧秋,「但也許,真會有少主之實,或許一妖之下,萬妖之上,你為何不去找十方剎?」要知道,小狐狸精愛財如命,為了一口吃的也能豁出去放下尊嚴,竟然不要這送到眼前的、潑天的富貴?
銀絨脫口而出:「因為他要殺你啊!」
對上城陽牧秋的視線後,銀絨不大好意思地動了動頭頂毛絨絨的狐耳,找補:「也、也不全是為了你,我自己什麼樣,自己知道,只是個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