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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器,兇器究竟是什麼?昨晚喚她來入宮的人,分明迎面就是一句「一棍子悶死」。
哪有什麼棍子長成這模樣,術士再怎麼手無縛雞之力,也不能躺在地上被人敲悶棍吧。
她夾著案卷,轉頭再往金明衛去,既然露餡不如坦坦蕩蕩,牆也沒翻,她直接縱馬上街,在金明衛的大院正門處,拴住了自己的棗紅色長毛矮腳小馬。
「篤篤篤——」
前腳沒走幾個時辰的餘晴和再度揚起嗓子,喊道:「禁軍餘晴和,開門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
被pre埋葬的日子太難捱了,總要在同學老師們的面前暴露我的不學無術。
預祝大家國慶快樂哇。
第73章 、春無價
貴妃說:「當我是地上泥,死人才是天上月。」
門不情不願地開啟了,只露半條縫。棗紅色的矮腳小馬只到她腰間,頭頂蓬鬆,紅色長毛梳成一隻長長的髮辮。
白日裡的金明衛死氣沉沉,各個沒什麼活力。於錦巖臥在門後的曬書石上,手裡垂下一卷雜談,他拋著魚食餵錦鯉,院門被風吹開,順帶吹得胸口衣帶亂翻。胸口狂放不羈地沾著水,滴滴答答向下墜落。
兩人對視,彼此無話。
「講了什麼?」
於錦巖揮揮手中卷:「胖頭魚成精的事兒。」
胖頭錦鯉在他腳下翻滾浮出,頂繡球似的,捉住一口魚食。它脊背鮮紅,遊動時像是漂浮的一團鮮血。
兩人一邊站一個,有一搭沒一搭地往水裡接連投擲魚食。胖頭錦鯉起起伏伏,嘴裡塞了一包碎屑。
「聽說宮裡的左部,來個新人?」
「是……」餘晴和答:「東舟駐軍出身。」
「東舟……」於錦巖沉吟道:「不升反降,關在宮裡攤個閒職,犯了什麼大事吧。」
世道平和了一段日子,中州里沒什麼大熱鬧。東舟卻依然直面腥風血雨,海寇不絕燒殺虜奪,枕戈待旦是常事,年初的那樁貪墨大案捅出了天,東舟府尹橫死大街,據說被人一刀捅死。
殺人者,當場橫刀自刎,又據說是——東舟駐軍出身。
這案子,查了一半也剎了車,牽牽扯扯變成糊塗帳。
「有意思。」於錦巖說,他回身,看向大開的院門,朱雀大街上行人往來,簇擁交談,攤販紛紛扯出顏色鮮艷的小幡旗,照得秋日光景新。
術士的死沒扯出多大風波,章麗華被閻霄辰出面保下,閻統領的面子大到宋貴妃都低聲下氣,直接將章麗華拎出了漩渦中心。
她分明才是最可疑的那個,幽會旁人還留下行蹤,貼身的步搖就落在血泊中心。
但宋貴妃來不及質問她與術士的關係,閻霄辰便拎著刀跨進了後宮,他行事狂悖,沒有規矩,見了皇后只一點頭,刀鋒鋥亮,可偏偏坐著的每個人都知道,親兒子在皇帝那兒,都沒這麼大情分。
衣擺上綴的是流雲,胸口上伏著的是穿雲鶴,這一抹紫色穿在他身上,光鮮亮麗扎人眼。
園裡的魏紫都沒他支稜得這麼招眼。
他指地上的章麗華:「見證人,須得帶走了。」
衣袖一揮,闊步出門。
「謝大人。」章麗華彎下脖頸,步搖的珠子打在臉頰一側。
「不必說這些場面話……」閻霄辰說:「記得欠了誰的人情。」
「記得……」章麗華說,輕輕攥緊手帕:「他被……埋在哪裡了?」
閻霄辰不答,神情戲謔,但章麗華垂頭卻不卑微,站在他面前始終不動,閻霄辰看她,最後只說道:「金明衛,接手了這案子。」
「好。」她說。